那人在喊话的同时,一把攥住孟军的手腕,另一只手嗖的一下将孟军手中的解药块夺在自己手中,孟军见此情景,吓哭了。
黄金童见状,端起插在沙地上的螺壳杯,将里面的椰子酒一饮而尽,我们见状,纷纷效仿,端起酒杯,咕咚咚喝了下去,不管要发生什么事,先把解药喝掉为上策。只有孟淑天没敢喝。
孟淑天担心孙子安危,对擒住孟军的那人说道:那是糖块,糖块,不必惊慌,只是我孙子随身带着的零食。
那人叫道:零食?我建议搜搜这几个人的身,他们不是来投咱们老龙团的,肯定另有目的。
吓得金雪斋面如土色。
我们迅速将椰子酒喝完,引起了杨拓元的狐疑,他起身快步走来,厉声问道: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们喝椰子酒的?是不是里面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魏庆洲和兹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静静地看着。
杨拓元横扫了我们一眼,我们几人之中,只有孟军一脸稚气,杨拓元上前一把揪住孟军的衣领子,从腰间掏出雷钉锤来,举过孟军的头顶威胁道:你往椰子酒力放的什么东西?
孟淑天慌忙跪地求饶,我们略一动身,想要上前劝时,被临近的人用各式兵刃逼住。
我身后有人在我脖子上横了一把剑,月光下,闪着微微寒光,剑身上隐隐绰绰用钢印写着:永庆武术器材厂制造,我心想,这至少不是件法器,我略一回头,倒吸一口凉气,这柄永庆武术器材厂生产的剑,并不是握在那人手中,而是从一只巨蟒口内吐出来的,那巨蟒就盘在身后那人脖子上,我情知这也是个道门儿。当下不敢怠慢,左手捂在小腹上,偷偷从百宝囊内掏出一张隐身符,用食指微微掏出朱砂笔,两根指头夹着,在隐身符上点了个点,贴到了右手上,只要我一念咒,他们就看不见我了。因为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杨拓元满脸杀气,随时可能将孟军打死。巨蟒吐剑的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后背,只是警告我不要乱动,并不知道我的手在前面做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杨拓元吸引了过去,杨拓元逼住孟军厉声喝问,孟淑天为求情吓得涕泪横流,爷孙两个大有抱团痛哭的架势,杨拓元见孟军不言语,举起雷钉锤就要砸下。
孟淑天哭诉道:别砸,别砸,我都说,我都说,那是一块解药,解什么化色丹的。
我一听这句话,不啻于五雷轰顶,心想全完了,全完了,今天要命丧锁鳌礁,我们几人横死沙场倒也罢了,林慕蝉、柳向晚和韦绿三人遭遇可就更凄惨了,日后定然是生不如死的生活,天天被魏庆洲蹂躏,活活被折磨死。想到此处,心头冰凉,决意赴死一搏,拉个垫背的,也就够本了,亏欠林柳韦三人的情账,只能下辈子再还。
孟淑天此言一出,青龙团所有人忽然炸了锅,七嘴八舌议论开来。魏庆洲闻听是五仓化色丹解药,脸色大变,将手一摆,青龙团一百余众顿时鸦雀无声。魏庆洲走到孟淑天面前问道:老头你刚才说什么?
孟淑天扬起脸来,老泪纵横说道:那是解药,我实话实话,请老团头放过我孙子吧,做牛做马无所谓,只要让我这根独苗能活命就行。
黄金童、张舒望、柳向晚、韦绿,垂头不语,知道大事已败,都在琢磨着一会开打,先冲谁下手。我心中恼恨孟淑天,可他也是出于无奈,理解他当时的心情,虽是一个钓龙赶海客,却和珠贝海参打了半生交道,哪里见过要人命的场面,自己儿子英年早丧,只留的这一株血脉独苗,捧在手心怕化了,举在头顶怕冻了,面对孙子生命受到威胁,告密举动,也在情理之中,怨恨毫无用处,只能拼死一搏。
魏庆洲伸手从青龙团小卒手上拿过解药,凑在鼻子上闻了闻,面露不悦之色,因为服用五仓化色丹以后,闻那解药,有一丝奇臭。
魏庆洲问孟淑天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解药?
金雪斋闻听此问,惊得身体抖如筛糠。战战兢兢,汗出如浆。
孟淑天回头一看金雪斋,说道:大兄弟,我对不住你了。用手一指金雪斋继续道:就是他给我的。我只是个使船的,仙草堂子的文若山,找到我说,有个叫王得鹿的暗三门中人要租你的船出海到锁鳌礁,你只管使船,其余事情不用操心,报酬可以自己谈,绝对丰厚。我那鲸皮船本已坏掉,他们给我修好了,这才勉强浮海而来,这帮人是来救大蠹旗上那女子的,因见你们人多势力大,不敢轻易动手,又被网住,这才假意要投老龙团,伺机救走那个叫什么林慕蝉的女人。他们和这个金雪斋早就认识,是老熟人,金雪斋给了我们每人一粒什么化色丹解药,嘱咐我们服了丹药以后要把解药也吃了。我说的全是实话,求您开恩放过我们爷孙两个。
魏庆洲听完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金雪斋,吓得金雪斋面如人色,瘫软在沙地上,魏庆洲轻描淡写的问杨拓元道:叛变老龙团,该怎么处罚?
杨拓元道:依照团规第三十三条,有叛团者,鱼鳞剐,留下骨架脑袋,养在娠水坛中。
此种刑法,我听鲁虾蟆说过,暗三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