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之中的流水不算湍急,却在头灯照耀下,能看出流水纹,轰隆声下,有一些木屑从东面飘来,径直在我们小船侧面飘走,而我们的两艘小艇一动不动。
我心里暗暗思量,坏了,小艇还真是不动了,可是轰隆声下,老龙团明明没有炸开地瓤,这水下又是何物呢?
我对柳向晚说:你再打开小马达试试,咱们往前走,看能走吗?
柳向晚打开小马达,我们的小船飘飘摇摇又逆流而上,周边的石壁可以作参照物,确实是慢慢逆流而上。
林慕蝉道,这就怪了,逆流而上,船能走,顺流而下,就一动不动,我觉得咱们船底有东西。
张舒望听着轰隆声,说道:没有道理呀,按照咱们此前分析,老龙团通开暗河才能进来,老龙团的人不进来,什么东西会托住咱们的船底呢?
我担忧道:会不会是推棺兽人头鱼什么的。
黄金童不屑的说:想什么呢?地瓤都没炸开,不可能有推棺兽呀,我猜想是久居于洞中的不明生物。
韦绿得知自己怀孕,一脸茫然,有幸福色也有担忧,叫道:那现在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林慕蝉道:很简单,把船底的东西打跑,咱们就可以回去了,这东西真有意思,逆流而上它不管,顺流而下它不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林慕蝉的话提醒了我,这东西确实有些意思,只让我们往前走,不让我们往后退。可不退是不行的,韦绿必须回到洞口。
林慕蝉拿着神农古镰,坐在船沿上,将镰刀放在水里,往船底一搅,小船忽然动了,顺着水流往回飘了一会,好景不长,小船又死死停住,这次不但停住,而且逆流而上,且是在我们没开马达的情况自己逆流而上。
这个举动验证了林慕蝉的猜测,水底下有活物,在逗我们玩,林慕蝉用镰刀一搅,那活物为了躲镰刀头,不得不离开船体,离开船体以后,小船就顺流往下漂,可镰刀扫过以后,那活物又将身子贴住船底,使小船不能动弹,且自己逆流而上。
林慕蝉仿佛找到了一个好方法,却待用镰刀再次去船底搅动,张舒望制止道:那没用,虽然暂时迫使那物离开船体,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再者说,你那镰快,别水下活物没赶跑,不小心再把咱自己船豁开大口子,就得不偿失了。
我无奈之下,掏出三足变天吼来,本想要让变天吼往水里撒尿,毒也要把水底活物毒死,变天吼却迟迟尿不出来,我这才想起昨天变天吼在百兽囊中蹭来蹭去,将它拿出来,要把憋了许久的尿尿出来,我还担心尿在十三藤根上,将变天吼抱出去,在一棵松下撒了尿,松树当即就枯死了,如今变天吼是一滴尿液都没有。
山坠子在船上,虽然通识水性,却不能入水相斗,因为山坠子本是陆兽,要它入水过河,还可以,水中打起架来,不专业。
我呆呆站在船上,船底下的东西即不现身,也不想让我们走,不知道何意。
韦绿坐在船上喝了几口清水,稍稍感觉舒服一些,就嚷着胃里难受,想吃点酸酸甜甜的东西,黄金童慌忙从带来的补给中翻找,却只有压缩干粮和榨菜丝,林慕蝉找出一包韩国泡菜和蜜渍茶食,那是林慕蝉和柳向晚偷偷买的。本来打算用作二人小零食库,此时韦绿身子最重要,所以贡献了出来。
韦绿撕开韩国泡菜的瞬间,那股蒜蓉经过发酵的香味,扑人脸面,即便我是饱食之后下来的,闻见那味,还吞咽口水。
韦绿在吃东西时,我们几个人商量对策,几个人踊跃要下水,都被我否了,经过我的劝说,大家一致认同下水是非常危险的,毕竟我们都缺乏水下作战的经验,虽然暗河水温不低,但脱衣下水,时间一长也容易身体失温。
讨论的时候,柳向晚站在船尾,因为要负责小马达,随时准备开船,韦绿在船头吃东西,我们几个人则围坐在两船中间商量。
韦绿吃了一点东西以后,随手将半包韩国泡菜放在船沿上,背对着船头,看我们在中间商量的唾沫横飞,韦绿与柳向晚遥遥相对。
就在这时,柳向晚的头灯一晃,叫道:快看,水下有人,那是只手,是一只手!拿走了拿走了。
韦绿往身侧一看,吓得啊呀一声,往船中间跑,我们坐在船中央的人,听见喊叫,头灯乱射,慌乱之间,什么也没有看到。
问韦绿时,她惊讶的说:是手,是人手,水下有人,把半包韩国泡菜偷走了。
柳向晚也说道:是个人,我看到有人头在韦绿身后,就喊叫,结果那人抓了那包韩国泡菜就潜入水中了。
我招呼柳向晚过来和我们抱团,人凑在一起比较安全些,我们所有人将韦绿围在两船中间,我说道:既然是人,就好办多了,还能出来偷韩国泡菜,说明这人不是久离烟火之辈,在水下拉住我们的船,不让走,又不敢现身,说明还是怕我们的。
黄金童担心道:会不会是鲛人呢?
柳向晚忽然说道:我恍惚看着那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不敢太确定,毕竟黑灯瞎火的,离着好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