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尚且虚弱,林慕蝉依旧给我舀着水,见张舒望急匆匆的进帐篷要灭蒙羽车,问道:大爷,怎么了?洞口火灭了?那火不管用?海兵们都出来了?
张舒望跺着脚在地上转了一个圈,说道:哎!别提了,六桶汽油全泼在水面上,火苗子蹿出三丈多高,一片火海,正烧着呢,洞口水底浮出一只绿尾海螺来,不怕火烧,在水面上呼呼的喝汽油,跟着浮上几十只绿尾海螺,都在水面上喝汽油,老龙团的先锋官想的是把汽油喝光了,火就灭了,有火封住水面,老龙团海怪确实忌惮,没敢出来。我见海螺越来越多,就祭起石块来打它们,我心里还琢磨,汽油我们有的是,下山买要多少有多少,不怕你们喝,一个电话就拉一罐来,不能让火灭了……
林慕蝉道:看来用火封住水面洞口这招十分管用了!那你为什么回来?
张舒望一脸愁苦状,说道:火管不管用暂且两说着,关键是那么大的火被森林警察发现了,狼蹿一样奔到洞口一辆车,车上下来四个森林警察,生铁孩差一丁点就破相,我眼见形势不好,火急火燎的往回跑,汽油桶扔的遍地都是,细细查起来,上面都是指纹,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跑,生怕被人盯上,你说大年初二这帮人巡的哪门子山?
黄金童一听,吓得腿肚子朝前,摊上个森林纵火的罪名,又得坐牢,细细推敲起来,谁都脱不了干系,总不能把罪过让张舒望一个老头全顶了。声音颤颤的说道:这事比老龙团海兵还难缠,这可怎么办?这事要是捅破了,咱们连坐牢都得在人家实验室里坐,问咱们为什么放火,这可怎么回答,说是老龙团运海兵攻山?破了相都得被控制起来,天天和小白鼠一样,供人研究。
张舒望接茬说:咱们放火的罪过还在其次,关键是老龙团里,像走水兽这样的海怪,兴许通些人性,懂得不破相。像那些绿尾海螺,压根就没眼睛,只知道在一片火海里喝汽油,哪管什么森林警察,我跑掉的时候,那四个森林警察之所以没追上来,就是被火中的绿尾海螺给吸引了,眼睛直愣愣的站在洞口边看。可能不一会他们就打电话叫人,到时候什么消防啊公安啊黑压压挤一山,别的不说,就这暗河涨水,都能引一批地址专家过来。老龙团的海怪如若明白点事理还好,就此息兵罢战,鸣金退水,也许能大事化小,要是魏庆洲催的急,不管不顾,上来先杀几个森林警察,这篓子可就捅大了,此地即将成为全世界新闻焦点。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去林丫头家雪山上躲一躲再说吧。豹伏山不能呆了!
林慕蝉说道: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还以为是老龙团海兵都出洞了呢,弄了半天是四个森林警察,大爷你七十多的人了,几个人把你吓成这样,至于吗?
张舒望用食指点着林慕蝉额头叫道:丫头片子,说你什么好呢?你经过几片风霜?我吃过的盐比你见过的都多,这世上最厉害最毒辣最凶狠的不是什么精怪!是人!你见过饥荒时人相食吗?你经历过历次整人运动吗?真要是世人把你定为异类,整你的手段层出不穷,五花八门,到时候你生不如死。
这句话一落地,林慕蝉不敢言语了,她何尝不知道被人当作异类是什么处境。
黄金童也不管众人怎么想,吩咐韦绿说道:赶紧收拾东西,他们不跑路,你也得跑路,咱们去金先生的飞龙岭,过边境,到越缅那边去,隐姓埋名,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理解黄金童,这时候韦绿是最重要的,不能有半点闪失。
此时柳向晚走进帐篷,问道:王得鹿好点了?
林慕蝉赶紧拉住柳向晚让她收拾东西,开学时请个假,豹伏山不能呆了,花果阵最终也得破相。
柳向晚稀里糊涂的问为什么。黄金童张舒望七嘴八舌给他将森林警察的事。
我泡在锅中,感觉身体舒爽了许多,听见他们商议的正热,呼啦一下从锅中站起身形,说道:不能走,走了以后老龙团彻底破相,以后暗三门就都破相了。
浑然忘了自己没穿衣服,林慕蝉迅速捂上了自己眼睛,实际上她刚才什么都看到了,此时众人面只是前不好意思直视。柳向晚在画春楼更是看过,把头一扭红着脸说:王得鹿你先穿上衣服。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慌忙从旁边凳子上拿了条毛巾,擦了擦身上,因为锅中的水不开,黑鱼血腥臭扑鼻,我也顾不了许多,打着哆嗦,找到自己衣服穿上。
衣服还没穿好之时,林慕蝉的电话响了,里面有个声音气喘吁吁的说道:叫王得鹿接电话,快点!
林慕蝉有点懵问道:你是谁?
对方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吼道:快点让他接电话,出人命了!
我在一旁穿衣服都能听到听筒里的声音,接过电话来,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有林慕蝉电话?
对方在电话中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我是李文强,在豹伏山小山谷里放火的老头我认识,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张什么望,我问你,这洞口是怎么回事?
我恍然大悟,原来四个森林警察中竟然有李文强,我惊道:不对,李文强你不是鲁中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