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庆洲一见我落地,用单腿一蹦,跳到我面前,只因他左腿已经完全枯死,动弹不得。魏庆洲伸出右手猛然间卡住我的喉咙,而我因为身体是虚假的,浑然不觉疼痛。
鸿蒙老道在阵外叫道:我说魏老弟,咱们可是有言在先,你答应先管王得鹿一顿饭的。
魏庆洲死死卡住我的脖子,吩咐杨拓元说:你去给他弄点吃的。杨团头不敢怠慢,慌忙派一个手下离开了阵眼,去寻摸吃食,那人在地上转了三个圈,一阵白烟起处,眨眼不见了人,那是遁地之法。
此时林慕蝉等人不干了,呼啦啦都站了起来,不知道鸿蒙老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在我被推进双龙阵中的时候,林慕蝉忽热大叫道:老道你疯了,这是做什么?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向老道围拢了来。只有黄金童觉察不对,先给韦绿打了一个电话,他倒不是发觉内中别有故事,而是不知眼前鸿蒙老道何意,生怕韦绿受到伤害,韦绿就将这条缓兵诈降之计讲给了黄金童,黄金童才算释然,但他在现场不敢对众人讲明,怕老龙图海兵之中有那眼明耳尖之辈,万一传走了话,计划可就败了,魏庆洲必会拿住阵旁众人,一一杀掉泄愤,因此并没有给众人讲明,他也蔫坏,还要看看众人作何反应。
鸿蒙老道见大家伙围拢上来,生怕魏庆洲对他们下手,又说道:魏老弟,我还有一言,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想来与你的过节全在王得鹿一人身上,与他人无关,我想您老弟也就别冲他人下手了。
魏庆洲撇着半僵死的嘴恶狠狠说道:我只要送这小子上路,鸿蒙老哥你这么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你放心,我不难为其他人。
说话间,他用力将我一推,推给了一个人脸章鱼,那章鱼用触手死死的抱住我,一丝展动不得。章鱼的触手有人的大腿粗细,上面满是粘液,黏糊糊的贴着我的身体,看着极其恶心,但我却感觉不到粘液的存在,身体中依然是一种无比的快感。
鸿蒙老道见魏庆洲还算讲信用,自用缩地之法,将四个森林警察运回花果阵中的帐篷里。鸿蒙老道是走了,林慕蝉等人不干了,林慕蝉不去追鸿蒙老道,神情惊愕万分,转身以嘶吼的架势对众人说:咱们等什么?打吧,不能就这样看着王得鹿死了吧。
柳向晚叫道:对,大家一起冲!
话音一落林慕蝉抄起神农古镰,直奔双龙阵,柳向晚也抱着吞吐兽往前冲去,黄金童一时急了,叫道:都给我站住,我有话要说。
林慕蝉和柳向晚一愣神,就在这个愣神的当口,一阵黄风凭空卷起,先把柳向晚摄走了。只剩下林慕蝉站在树下,她正要看那黄风落在何处之时,黄金童一指林慕蝉身后,林慕蝉猛然回头,就在这个空当,又一阵黄风卷起,林慕蝉没注意被黄风偷袭,也被摄走了。
黄风摄人的是韦绿,她最清楚事情原本,因为鸿蒙老道用缩地之法,须臾将四个森林警察送回帐篷之中,韦绿见了就问其他人情况,鸿蒙老道说其他人都还在双龙阵旁。
韦绿就嫌鸿蒙老道呆头呆脑,不知道将众人劝回来,众人见王得鹿送死,哪有不救的道理,打将起来,计划败露。故此自己不顾身孕,用黄风快速来到阵前,先把柳向晚卷了,因为她知道柳大小姐性子高,还管你老龙图海兵多厉害?先吹一口恶风再说,很容易生起战事。紧接着来卷林慕蝉,因为她知道林慕蝉可以为我拼命,我的死对林慕蝉来说,不啻于五雷轰顶,断不能接受。
黄金童知道那是韦绿,也明白韦绿是怎么想的,稍稍配合了韦绿一下,让林慕蝉看了一眼身后,韦绿方才下手,因为单纯摄林慕蝉不那么好摄,一不小心她就飞了。
韦绿将林慕蝉和柳向晚卷到远处一个松树之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才罢手,不再往前冲。
张舒望对黄金童说道:徒弟呀,你看咱们这么长时间来,风雨同舟,生死与共,今天亲眼看着得鹿丧命,也不是君子行径,虽说你老婆是好心,怕咱们以卵击石,把两个丫头先卷走了,可王得鹿终究得救呀。赶紧拿个主意。
黄金童淡定的对张舒望说道:迟子尧咪字儿窜尖刚。
这是一句旧时的江湖黑话,而且是卖角先生专用的江湖黑话,只因过去市井无赖地痞众多,卖角先生的又是个下贱行业,在街头巷尾摆摊时,总有些花腿龙臂的人过来寻事,让卖角先生的站不住脚,如果有人在某街挨了揍,被砸了货架,匆匆出来以后,遇见同行,就说这么一句,迟子尧咪字儿窜尖刚,那意思快走,别说话,前面有故事,小心吃亏。
因为是瓦子店专用黑话,其他江湖人听不懂,所以黄金童敢说,张舒望一听,知道内里别有情况,也就不再言语,摇摇头自去找林慕蝉等。
黄金童也往回走,楚风楼一见,大家都已散去,自己也不能往上冲,金雪斋紧跟着黄金童,反复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黄金童只是不答,大家在松树下汇合,韦绿带着众人远远离去,躲进了花果阵中,想是走到远处韦绿已经给大家讲明白了,并嘱咐众人还不能与鸿蒙老道说知,因为鸿蒙老道也是受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