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鸿蒙老道的意思,他是在说,可能有不曾预想到的情况发生,魏庆洲此次暗河运兵,极有可能在双龙阵之外,埋伏下了其他手段,谁知道暗河到底通到哪?
但是凝血歌不除,打起来太过被动,不管魏庆洲怀藏什么猫腻,先除凝血歌。
我在鸿蒙老道手上也写了两个字,不管!
我的想法也是对的,即便魏庆洲留有后手,也得先除凝血歌,要不然虫们没法出来,战斗力大打折扣。
双龙阵停止了对我们的攻击,因为他们已经发现,攻击对我们起不了多大作用,五丁烈火符将章鱼尸体烧化以后,生铁孩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继续向下一个阵眼冲去,那个阵眼之中,是八个奇怪的海兽,我此前并没见过,身形如肥猪一般大小,拱着腰,全身披着厚厚的虾甲,如铜皮一般,腿部有足百余,无头无尾,因为头尾出奇的相似,不能分辨,背壳之上,伸着一只朝天小触手,不知何用。
生铁孩也不管三七二十,在黄金童口哨声下,朝着这个阵眼打去。
双龙阵海兵,忽然注意到了黄金童的存在,看出了生铁孩的端倪,原来是受此人指挥。
于是乎,飞叉滚锤,电闪雷击,纷纷朝黄金童招呼,黄金童不傻,自知不在八步打灯罡气罩之中,躲在九瓜十三藤瓜叶之下,那瓜通灵,认得黄金童是花果阵主,因为黄金童念过开关门的咒,飞叉滚锤打来时,一片大叶子先把黄金童给包了,任由双龙阵海兵器械飞天,电闪雷击,只是伤不到他。
生铁孩冲进第三个阵眼,正撞到一头甲壳兽,抬脚就踢,生铁孩一脚下去,少说也有千钧之力,大青石能踢成石子四散乱飞,然而踢到那甲壳海兽身上,只有一声闷响,如同踢到了一个大铜鼎。
很久以后我遇到岐山老叟,才知道世间有种肉叫做:肉金。此肉天生地长,或陆上或海中皆有,多生于石下壤中,掘地百二十尺乃得,此肉无身无形,无头无尾,无鼻无口,无耳无目,无亲无故,无章无法,孑立成物,天地灵意而生,生则会吐纳,顺日月盈亏之序,感寒暑冷暖之情,此肉方千里而存一斤,且无章法可寻,只能偶遇,不可强求。此肉聚而成物,或兽或鳞或羽或虫,不一而足,因境而生,即在水为鳞,藏山乃兽,飞天则羽,栖草而虫。此肉月阴之时乃金属,日阳之时为肉身,聚此肉十斤以上,合而生小手一支,其力可感铜铁之辈,能将肉身感化为金属。
生铁孩一脚踢过,那肉金海兽,背上的小触手,忽然伸长,冲着生铁孩就是一掌,这一掌打去,只是轻拍到生铁孩胸口,生铁孩倒没受什么伤,被这一掌打过,茫茫然呆立地上,举手投足倒还能行动,却不再向肉金海兽发动进攻。
我知道生铁孩只有一种东西他不打,那就是铁器,凡是铁器有灵,它即不打,因为同是铁异而化,相煎何急?
肉金海兽向生铁孩拍去的那一掌,如若拍到我们四人身上,我们当即就变作一个铁雕塑,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也没过去冒险。而拍到生铁孩则不然,生铁孩本就是金属,所以无效。这一掌拍过,肉金海兽也不再打生铁孩,这可能是金属异物之间的默契,你不打我,我也不打你,大家都是金属异化,金属何必难为金属,因为肉金所聚成的生物,夜间化为金属,白天则为活物。
生铁孩呆立在一边不动,黄金童远远的瞧见,正好一波飞叉滚锤打过,黄金童探出脑袋,继续吹口哨,企图催促生铁孩,但怎么催促生铁孩就是不打。
张舒望祭起飞石毒针来,嗖嗖打去,打中了那八头肉金海兽,无奈鬼王药只作用于肉身,无法毒倒金属之躯。生铁孩就不怕毒药,一个道理。
地上血沫子越冒越多,我眼见形势危急,不能耽搁,我对柳向晚说:向晚,你赶紧迷一下试试,看冷眼迷踪手好使不好使。
说话间我就现形了,赶紧念住隐身诀,柳向晚道:一进阵我就试了,这些海兵又不是人,不管用。
张舒望也知形势危急,对柳向晚说:你先试试,海兵不管用,没准这把头怪物就管用呢,老龙团海兵妖异如此,依我看这些东西都不是天生地长,是老龙团不知用什么法门七拼八凑的,谁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性情,试试再说。
柳向晚没有办法,凝神聚目,向那八头肉金海兽用起了冷眼迷踪手,结果奇迹发生了,那八头肉金海兽皆为柳向晚所迷,纷纷离开了阵眼,背上的朝天小触手,收回自己肉金壳中,我想这是个友好的表示。
那八头肉金兽纷纷离了八卦位,聚拢到鸿蒙老道八步打灯罡气罩之侧拼命的往柳向晚身边拱,却如何也拱不进来,因为鸿蒙老道的罡气罩也不是吃素的。
柳向晚对自己能迷住这种没头没尾的怪物惊奇不已,不敢相信。
至此我们方才知道,这冷眼迷踪手迷人迷物,不是以性别区分较论,而是以万物阴阳属性,柳向晚当初认为自己只能迷男人,是做了两个实验,一个是迷我,另一个是迷林慕蝉。迷我成功,而迷林慕蝉失败后,想当然的认为只能对男性有作用,殊不知万物有阴阳两相,柳向晚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