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秋水雁翎刀寒光闪闪,阳光照耀之中,把我的眼睛晃了一下,那刀落处,正好剁在血聚兽的舌头上,刀口锋利,血聚兽的细长舌头断在了地上,落到地面之后,兀自蜿蜒扭曲,我一时恍惚了,这是谁?如此愣头青,上来就冲血聚兽招呼。而且还一刀将血聚兽的舌头剁了下来。
那一刀过后,那人身影如风一般,往后便撤,步法如蜻蜓点水,脚尖点地,眨眼间退后七八米,稳住身形,抱着秋水雁翎刀往后打了个招呼,我看的真切,竟然是胡解放。
黄金童曾经给胡解放打过一个电话,胡解放这会才到,他也不知道血煞珠是什么东西,来到豹伏山顶,就见一个血粼粼面包车一样大小的怪物蹒跚的在地上前行,正好撞见三足变天吼咬住血聚兽的舌头,被甩掉,变天吼爬到血聚兽背上之时,胡解放当机立断,冲了过来,看准了血聚兽舌头不好惹,一刀剁了去。
我站在瓜叶之上,脸色大变,真是无知者无畏,以胡解放手段,打人还凑合,打血煞珠那是找死,刚才那一刀只因胡解放行动迅猛,血聚兽没有防备,被胡解放一刀偷袭成功,如要是正面一对一捉对厮杀,我估计胡解放走不下三招。当即冲他大喊道:老胡,危险,快点到花果阵里来,快点。
胡解放大大咧咧的朗声叫道:打架的事,给我打电话准没错,这种热闹我得凑凑,这东西是什么?让我会会它,料也无妨!
我急道:你自己不行,没看生铁孩都挂了吗?快回来。
胡解放这人最倔强,不撞南墙心不死,哪里肯听,提着秋水雁翎刀,拉开一个门户,武术行里叫做怀中抱月,是个守势,要与血聚兽斗上一斗。
我心间忽然闪过一丝感动,不管之前是敌是友,一番沧桑之后,大家都成了朋友,一个电话之下,胡解放能够匆匆赶来,不避危险,提刀卖命,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胡解放本性纯良,只是太过倔强,面对李氏叔侄乌烟瘴气的行事,他看不下去,毅然出家,在白鹿宫我们一笑灭恩仇,如今竟然成了朋友。黄金童与他曾是狱友,比我们有更多共同话题,因此平时联系较多,老龙团初布双龙阵时,黄金童就在松旁土坑里给胡解放打了个电话,想来胡解放不通千里缩地之法,坐上车慢慢往这溜达,来之前可能给黄金童打过一个电话,但黄金童已经接不起来了,元神没了,想到此处,我一阵悲痛又一次涌上心头,黄金童已经半死不活,不能让胡解放再陷昏迷,又见胡解放执迷不悟,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当即要翻出花果阵去把他拉回来。
蒋宏山一把将我拉住,说道:王得鹿你干什么?你现在不能出去,得等姓林的丫头回来,对面是胡解放吧,我听说过此人,他要是不回来,你出去拉他也没用,你拉得动他?
正说话间,被胡解放一刀剁在地上蜿蜒的血红长舌头,在地上爬了一会,忽然跃起接在了血聚兽的口中,那红舌在血聚兽口中依旧迎风乱舞,本就是聚地血而成,断而又聚,我早就想到了。所以胡解放那一刀等于白费。
截河队十二人临阵都没有将血聚兽身体拉开,而胡解放一刀就把血聚兽舌头剁了下来,倒不是胡解放手段多么高强,与生铁孩比试,还略逊一筹,主要是他那刀好,形制上是秋水雁翎刀,但材质我就不清楚了。
我被蒋宏山按住,依然大叫胡解放回来,他根本就不再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血聚兽一举一动,截河队也累坏了,分水术也施展不出来,只能依靠胡解放暂时挡一阵,不过他没有被换过身体,只要血聚兽舌头一碰到他,肯定死。
我当即大叫道:老胡,千万别被血聚兽舌头碰到!
胡解放凝神不语,血聚兽往前挪动了几步,对准了胡解放,忽然张开血盆大口,舌头箭一样向胡解放射来,看那力度,即便不是地血之舌,正中胡解放的话,也得把他穿个透心凉。
胡解放眼看的真切,怀中抱着秋水雁翎刀,用刀面横在身前,正好挡住那舌尖,只听嘡啷一声,秋水雁翎刀在红舌一击之下,脱手而出,直甩到花果阵前,打在一面残墙之上,那残墙被这口刀飞速撞击,轰隆一声倒了。
胡解放大惊失色,叫道好厉害,害字还没出口,血聚兽的红舌又向他射来,胡解放在地上闪转腾挪,几个筋斗后撤回来,好在他身手极快,要论行动速度,胡解放要胜生铁孩一筹,但论力量,胡解放差生铁孩一大截,中和来讲,还是要输生铁孩一手,但生铁孩毕竟是铁异之物,没有人那么通灵,胡解放即便脑力平常,也比生铁孩机灵许多,他虽然倔强,却懂得掂量对手,打不过就跑这种常理,他比谁都清楚,几个步法快如闪电,眨眼间逃出血聚兽的攻击范围,径自向自己雁翎刀飞落的方向跑去。胡解放自知血聚兽这舌头吐五下,自己极有可能有那么一下躲不过去,不敢恋战。
血聚兽不急于来攻花果阵,反而向胡解放追去,血聚兽的行进速度照胡解放差远了,还不如一个耄耋老人走的快。但其舌头射出的速度不容小觑。
三足变天吼用爪子死死扣在血聚兽的头顶,伸出嘴来去咬悬浮在血聚兽头顶的血煞珠。血煞珠悬浮的高度可以自己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