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宏山和何半仙都是老道的江湖术士,一见这情景,知道不好,魏庆洲虽死,但都担心他临死还有后手,见鸿蒙老道神秘的跑了,不敢恋战,招呼手下人等,一发回花果阵。
黄金童更聪明,哪能看不出门道,将柳向晚一把拉住,往回便跑,张舒望紧紧跟在后面,柳向晚冲起锋来不管不顾,所以黄金童先拽柳向晚。众人纷纷往回跑,瓜力士频繁开花果阵门,免不得放进几个花果阵切近的海兵,都被阵内的人一一打杀。
黄金童等人是最后一批进阵的,就在进阵的当口,那泉眼里面忽然涌出一个大海螺,被一个大寄居蟹驮着,嘎达嘎达的往花果阵这边走来。
于此同时阵外所有海兵所栓的血海毒绳都化在了身上,开始有序的往东撤离,不到两分钟时间,撤了个一干二净。连十二金龟也撤了,只留下几个金龟罩依旧扣在地上,我也不知道罩中人会不会有事,被扣的久了,会不会化成脓水?但我能感应到三足变天吼在罩中一切正常,想来石幡也无性命之忧,只能走一步说一步,先退敌,再救人。
我被眼前景象惊的半张着口,说不出话,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见鸿蒙老道坐在花果阵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才明白过来,他刚才那奇怪的举动,并不是特立独行,企图引起蒋宏山的注意,而是另有所为,目的是镇住刚才那个泉眼。
凭空在地上涌出个大泉来,对于海族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开始怀疑魏庆洲在临死之前是不是留了一手,要水淹豹伏山,
但那驮着海螺壳的寄居蟹走出来以后,泉眼的水越来越小,山顶的海兵毒绳自己化解掉,就在全部撤走之际,泉眼中的水不再往外冒了。只有那寄居蟹,兀自驮着大海螺壳往花果阵走来。
我走道鸿蒙老道跟前问道:老道,那个泉眼是什么?危险不?
鸿蒙老道说:还能有什么,东海伏波兽来了!
此语一出,众人齐声惊讶,啊!我惊道:那寄居蟹就是东海伏波兽?
鸿蒙老道摇摇头说:不知道,没见过东海伏波兽,但我刚才感觉到了地下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要上来,因此坐在地上想压住它,不让它上来,结果相持了一会,我感觉自己力量不支,压不住了,这才喊他们回阵。
我对众人说道:那海螺壳不会能唱凝血歌吧,大家要小心。围阵的海兵莫名其妙的撤离,是不是代表着有一个大杀戮机器来了?
鸿蒙老道深沉的点点头道:极有可能!不得不防!
众人都十分好奇,紧张中蔓延着浓烈的恐惧,鸿蒙老道问我说:王得鹿,你那血煞珠能用吗?如果东海伏波兽真的来了,我就不得不出手了,量我一己之力,胜东海伏波兽,怕是困难,刚才已经在暗中较量过一手了,我不敌,你如果能放出血煞珠去,合我们二人之力,差不多能与东海伏波兽战平,在加上其他人帮忙,兴许能胜。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只赶了半只虫,血煞珠并不是每句话都听我的,此虫新入手,如何使用虫书全然没有记载,我得自己慢慢摸索,放出去恐怕是要帮倒忙,如果我能运用的话,何必让大家打的如此辛苦?血煞珠这东西,可不是别的虫,比如丛芒,如果不会使,放出去的危害不会太大,血煞珠万一误碰自己人,可就一命归西了,还是谨慎些为好。
鸿蒙老道哀叹一声,对我说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你就是不听,这仗只会越打越大,你看是不是?你收了血煞珠,魏庆洲要和你死斗,你打杀魏庆洲,人家的后台老板如何肯依?东海伏波兽一定来找算你,就算你有通天本事,侥幸把东海伏波兽降了,后面还有灵感大王,你知道不?
鸿蒙老道这番陈词滥调,说的我有些认同了,不经历一些事情是体会不到其中真谛的,确实如其所言,仇恨是不能以仇恨解决的,只会越卷越大。可目下如果真是东海伏波兽到来,还得硬碰硬,要不然只能被杀。
那寄居蟹拖着螺壳溜溜达达从魏庆洲尸身旁边走过,立足呆立了很长时间,我一看,这肯定是东海伏波兽无疑,自己下属死了,于情于理也得凭吊一会。
我没想到东海伏波兽会是一只寄居蟹驮着一个螺壳,感觉很奇怪,就问金雪斋和吴天成说:东海伏波兽就这么大点?
金雪斋在老龙团还不如我们耳目深,不知道东海伏波兽长什么样,也没见过,吴天成有些耳闻,说道:传说东海伏波兽是不大,但绝不是只寄居蟹,这东西应该只是东海伏波兽的信兵。
原来很多大异兽,有些场合是不能亲自出面的,得保持自己的神秘感,比如黄河水夔是不可能亲自去采河星膏的,得蒋宏山出面,如今魏庆洲已经被除,东海伏波兽的代言人没有了,只能派出个信兵,只为传话而来,并不是真身。那螺壳是发声之器,吴天成所论是很有道理的,扛着螺壳的寄居蟹只是一个小信兵。
果不其然,走到花果阵下,那螺壳里面嗡嗡呜咽,如海啸之声,模模糊糊传出一句话来,谁把魏庆洲给杀了!
既然东海伏波兽要来传话,你有来言,我得有去语,不能吓得我连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