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地下一看,恍然大悟,原来泥滩上满是自己的脚印,曲曲折折延伸到我所站的位置,我最初认为兹为有些手段,能够看到惊雷遁下的人,结果发现兹为只是运用了一些常识,他在东海伏波兽倒出鱼皮轿子的那一刹那,就知道有人偷袭了东海伏波兽,那个时候他已经看见脚印了,知道有人隐了身形气潜藏在左近,这才跃出轿子,慌慌张张向浓雾之中逃窜,但他想了想,还是放不下东海伏波兽的海怪。&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我听鲁虾蟆说过,世间最富,无过于海族,但海族之中守财奴最多,见了家资物用,便拔不动腿,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兹为一想到东海伏波兽已死,剩下许多海怪,没了主人,也是一种浪费,因此快步返回,来收编这些海怪,当然千余只海怪,他也忙活不过来,能弄几只算几只。
兹为给海怪插上鲛人走海珊瑚标,那海怪就听从他的指挥,然后见海泥滩上我的脚印还在,知道我没有走,顺便用刚得的几十头海怪围拢了我。
兹为知道能杀东海伏波兽的人只会是我的人或者灵感大王,但他知道灵感大王不会惊雷遁这种道门,在锁鳌礁上他已经见识了我如何用惊雷遁偷袭魏庆洲,故而已推测出袭杀东海伏波兽的人是我了。
那几十头海怪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身边只有狸力在我脚下,狸力虽勇,但我不知道此虫怕不怕毒,虫书上记载,狸力是山虫,没有记载狸力与海怪对决的事例,狸力为虫之妙,是因为其行于地下,不为陆上之物察觉,其鼻肉触物即死,惯于偷袭。若是钻出地面来硬干,干翻几头海怪也稀松平常,但海怪一多,它能不能应付的来,尚是个未知数。
这些海怪会些手段道门,以我现在的见识来看,也不甚厉害,关键是头顶的三根毒针,寻常海物之中,最毒的莫过于魟针,虫书云:魟针感雷,魟针扎入树干之中,只要雷声一震,立即自动往树干中刺,不需人动手,几声雷过后,魟针便越扎越深,直到将树木毒死,此物草木人畜皆能毒翻。为旧时海盗必备之物,海盗绑了肉票之后,会用稀释过毒性的魟针刺入肉票身体,当时便能麻翻,却不致死亡。海盗金盆洗手之后,所用的兵器被称为罪铁,带到陆上不详,当年剿灭著名海盗蔡牵之后,收缴其兵刃,铸成了秦桧夫妇跪相,被放置在岳王庙门口,不久被义愤填膺的游人给砸碎。海盗洗手上岸之后,只带浮海生涯中的一种东西,那就是魟针,作为海盗生涯的见证。有些海盗归于陇亩之间,种植烟草,发明了一种防止烟草蹿杆的方法,就是用年深日久毒性消减的魟针,对烟草茎秆扎一下,扎深了,能将其毒死,扎的恰到好处,即能防止烟草蹿杆,再也长不高。可见魟针之毒威。
海怪们头顶上的三根毒刺显然不是魟针,但一定比魟针更毒,因为魟针只是寻常海物,并称不起怪,单占一个怪字,就得比魟针毒性大不知多少倍。
我有心罩着惊雷遁,从海怪包围圈中跳出去,又怕不小心被海怪毒针撞上,枉送了性命,只得用打兽龙筋在泥滩上四面横扫,免得海怪们靠的太近,此时如果有雷声就好了,虽然海怪头顶上不是魟针,但水族毒针感应大抵相当,这个虫书上有明确的记载,被拔下来的魟针感雷刺木,是因为这种毒针怕雷,听到雷声之后不得不见缝就钻。所以只要有雷声,这些海怪们不战自退,也是个感克之法。
我当时累的眼都快花了,是真心不想再和这些海怪们纠缠,打死一头海怪,与我无任何益处,徒费力气,但是被海怪来一下,我就一命呜呼,不上算。
可早春之际,春雨极为宝贵,轻易没有春雷,我又不会求雨引雷之术,制造雷声谈何容易,一时陷入无奈之中,好在能仰仗打兽龙筋之威。
我用打兽龙筋扫了几圈,海怪们暂时不敢上前,但不是长久之计,万一我因为困顿,疏忽了惊雷遁口诀现了形,兹为唱起鲛人迷歌,我就死定了,会不由自主的朝着歌声方向走,往前踏一步,趟在毒针上必死。
原来鲛人迷歌必是目力所及才能感应,也就是一些邪术中常常讲究的,眼中有物才能感动,眼中无物便不能感动,鲛人这个道门和当日豹伏山上的迷歌海螺兵不一样,必然要眼见有物,方能迷心。
所以兹为只是站在泥滩上看着我,一旦发现我的本形,就会立即唱歌,别看在我有准备的时候能和灵感大王拼敢和平手,兹为就战斗力来说,不足以和灵感大王相比。但在我无准备之时,兹为也是个很难缠的对手,我有心动用脚下的狸力将兹为干死,却转念一想,我师父当年已经欠人家家族一条命了,我再杀了兹为,有些赶尽杀绝的意思,很是不地道,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狸力去杀兹为。
正在犹豫无措之间,海边飘来了两张棕榈叶子,竟是梁葫芦那一帮人,他们本来已经从北郊垃圾场登陆,但发现我们绝大部分人都到了柳树沟,只有张舒望在看着石鳞兽的水泡泡,泡泡之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