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这属不属于虫类破相呢?无影兽久居在海边芦苇地,总也熬了几代人,此兽虽通灵,并不能分辨普通人或者暗三门人,捉弄过的人肯定不止刘长河,大家口口相传,将无影兽描述成一种妖怪,因其常在苇地出没,便叫作苇子妖,这种东西专门在苇地中捉弄人,比如走着走着,它就把人的鞋给脱了,人却看不见它,就像农村中传说的鬼打墙,几乎每个村都有一两段真人真事的故事。&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这帮盐厂工人都是附近土著,或是渔家之子,或是打席织网之家,从老辈人口中听说过苇子妖,当然若说都遭遇过无影兽那就太夸张了,顶多说起苇子妖事件来有名有姓罢了,比如自己七奶奶的妹妹的小姑子的公公,当年就被苇子妖捉弄过。
四个盐厂工人为首的那一个,对苇子妖的认识应该就是此类。他对刘长河说道:我看你们俩从苇地里跑出来的样子,就觉得不对,这里经常闹苇子妖,抓一把盐扔它,它就跑了。
我听了这话之后,确信此地经常闹苇子妖,要不然这帮人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克法,抓一把盐,这句话说得很专业,确实如此,但我不能让他们把无影兽给我吓走。
因此出面拦住道:这几位大哥,你们说话靠点谱吧,这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苇子妖?我们是为了躲一群野蜂。
说话间我冲刘长河挤眉弄眼,刘长河不知道我安的什么心思,面对四个盐厂工人,他十分高傲,一开始并不屑于搭话,低头自顾裹脚。
一个盐厂工人说道:先不管你们是躲野蜂,还是躲苇子妖,你们到这片苇地中干什么?
我和刘长河穿着都很古怪,盐厂工人这番问话也在情理之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另一个盐厂工人说道:不是来偷苇子的吧?
我笑道:你们见过春天偷苇子的吗?
刘长河将脚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站起身来,他脚一落地,兀自从牙缝里吸了一口凉气,脚上依旧生疼,对四个盐厂工人说:你们不用管我们是谁,也不用管什么苇子妖,你们有吃的吗?
四个盐厂工人一听,刘长河这人说话很呛耳朵,人家好心好意来给打苇子妖,非但一个谢字不说,张口冷冰冰的要吃的。因此四个盐厂工人心内不快,几句话交谈下去,竟然吵了起来,工人头目最后直接了当的对我俩说道: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说话吃了火药了,赶紧给我离开盐厂,这里不欢迎你们。
刘长河没有说话,忽然从身体一侧渗出四个黑影,面目狰狞可怖。四个盐厂工人一见,吓傻了,脚已经瘫软如泥,迈不开步。我心头大惊,这是刘长河的黄泉鬼术,这是要冲我下手吗?显然不是,此术一出,必要人命的,因为四个工人都将此术看在了眼里,刘长河这是破相之举。但要取对方性命的关头,就不在乎破相与否了。
果不其然四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四个工人,四人顷刻间毙命,鲜血洒在了雪白的大盐粒子上,刘长河竟吩咐四个鬼影将四人尸体埋入盐中。
那一幕把我吓傻了,久久回不过神来,四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只是因为几句口角,而且四人最初是来帮我们忙的。
我看着刘长河深觉恐怖,想来扫雪真人的徒弟都如此暴虐,扫雪真人更是可想而知。我有心对刘长河下手,但考虑到大事未竟,还不能这么鲁莽,待到时机成熟,我一定给四个盐厂工人报仇,他们死的太委屈了,无非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当下我强忍着怒火和恐惧,对刘长河说道:怎么能随随便便杀人呢?
刘长河说道:他们已经没用了,早就把打苇子妖的方法告诉我了,我留着他们做什么?这四个人还妨碍我去吃饭!
刘长河就地抓了一把盐,攥在手里,径自向盐厂那几间砖房走去,此时他已经不怕无影兽纠缠了。因为手中有盐。
无影兽见他手中攥着盐,定然会主动让开一条路,刘长河杀了四个人,只为去人家屋内吃一顿饭,我听后气的手臂不停的在抖动。直到刘长河走远了,我才逐渐稳住心神,也不知道无影兽现在在哪了。
气的我走出盐堆,愤恨的反复自语:刘长河不除,必成后患……
我发誓要把刘长河干掉,忽然眼前一阵摩挲,见不远处苇地之中,恍惚有一团白肉,定睛一看,果然见到一头猪,那猪不大,约有百十斤重。我心中由刚才的无比愤怒,转而变成一阵欣喜,我意识到,无影兽眼见刘长河攥着一把盐去了盐厂小屋,知道不能再捉弄刘长河了,见我还在现场,寻思着捉弄起我来。我可不比刘长河,我是个赶虫人,无影兽对我现身,无异于自掘坟墓。无影兽面对两个人时,不让其中一个看见自己,说明它并不想在此人身上使用虫法,一旦使用,定然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