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奇怪的梦境中醒来,睁开眼睛看,是焦急得来回走动的韩笑。看到我醒了,韩笑激动得坐下来松了一口气:“四哥,你总算醒了。”
我咬着牙坐起来,看看自己的右手,被纱布缠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我尝试着动一动右手,但是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韩笑看得心疼:“四哥……”
我强作无所谓地一笑,问道:“祁鑫呢?”
“她今天早上刚刚来看过你。”
韩笑的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了,进来的正是祁鑫和白瑾。此时的祁鑫依旧戴着她标志性的太阳镜。说实话,如果她不是女人,我真想暴打她一顿。她令我永远成了残疾人!按照我的思维来想,我们这次损失如此惨重,祁鑫应该于心不安才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吧?这样居然还说没事。仿佛在她看来我们这次的遭遇微不足道!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勃然大怒:“我这次死里逃生,废了一只手!戴恩泽他们都死了!这在你看来是没事吗?”
祁鑫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地平静:“事先我们已经再三强调这次行程的危险,是你们太不小心了!”
这句话听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冷漠无情,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责任。我长叹一声:“祁小姐,我自认倒霉。这回我力不从心,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祁鑫没有劝阻我的意思,而是说道:“你还是回去调养几天吧。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回来找我的!”然后就和白瑾离开了。
我和韩笑稍事休息,不久返回了秦皇岛。短短几天不见,我身负重伤。这件事在朋友圈内产生了不小的震荡。而韩笑则在第一时间发布了我国东南沿海发现海怪的消息,在网上风靡一时。不少人对此抱怀疑态度。由于相机在船上丢失,韩笑也缺乏有力的证据。最后他险些被冠以一个散播和制造假新闻的罪名。而福建罗源县的警方由于查证不出其他线索,只好给出了一个我们遭受鲨鱼群攻击的定论。一时间,全国哗然,几个毛头小子遭受鲨鱼攻击,惊吓之余错把鲨鱼当海怪!我们几个人成了舆论的笑柄。
这事让我和韩笑焦头烂额,就连赵维敏、张磊这样我视为亲近的人也一度劝我们不要压力太大。很显然,她们也选择了相信遭受鲨鱼攻击的结论。
数月间,我们一直被这些琐事困扰。实在被这些事闹得心烦,我一大早又去了那座山庙。和大师盘踞而坐,一品香茗,心中的愁苦自然淡去了许多。大师为我斟上一杯茶,问道:“施主福建之行可否顺利?”
我一惊:“大师怎么知道我去了福建?”
“贫僧不止知道你去了福建,还知道你此行颇为不顺!”说着,他指着我的右手。
我下意识地遮盖了一下右手,左手举起茶杯:“大师,请吧!”
大师没有举杯,而是双手合十,说道:“施主可曾记得我送你的那句话?”
我嗫嚅念叨:“迷途布荆切记返,援手伸来再扬帆!”
“不错,正是这句。如今你已返回,只待援手伸来了!”
我迫不及待问道:“谁是援手?”
大师笑而不答,缓缓拿起茶杯啜饮。
晚上百无聊赖,我自己躺在床上,手里时时把玩着双龙戏珠玉扳指,心中苦苦思索:“援手伸来,援手伸来……谁是援手呢?”也许是我这几天过于劳累紧张了,我忽然感觉手里的那个玉扳指微微闪着光。我很好奇,以前从来没见它有过这样的反应。恍恍惚惚,我漂洋过海来到了一处岛上,岛上有山有水。在蓊蓊郁郁的群山间有一处祠堂,已经是杂草丛生。我在杂草中间寻找小径向前慢慢走去。朦胧间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背冲着我,看不见她的容貌。我问她:“这是哪里,你是谁?”祠堂不大,我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巨大的回音甚至让我自己都寒毛直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手机正拼命地响个不停。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也没看来电显示:“喂?”
“喂,佳亮,你还没起床呢吧?”
我“腾”地一下子蹦起来:“三光!”
“哎呀,难得啊!你小子居然还喘着气呢。哈哈,哥哥来秦皇岛了,还不快来接驾!”
好哥们儿的到来让我连续几天的不快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都谁来了,就你一个人吗?”
三光大声说道:“哪儿能啊,崔和金锁,我们都在一起呢!”
我赶紧下床洗漱一番,叫上韩笑去接三光他们。大学时期的同窗之谊得以在两年后再叙。
当晚,他们几个都喝得酩酊大醉。我是从来不喝酒的,只是点上了一支烟,瞅着这几个人一个个跟醉猫似的东倒西歪。三光拍着我的肩膀,他抓起我的右手,看着残缺不全的手指,竟然掉了几滴眼泪:“老四啊,你受委屈啦!”
我鼻子也是一酸,但强忍住没有让眼泪流下,而是捶了他一拳:“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三光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