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跟宣和帝是政治婚姻,但两人之间毕竟还有着二十多年的夫妻名份,而她的青春华年虽然饱尝了冷遇和漠视,但宣和帝毕竟是占据她世界的第一个男人,此刻她从这个即将死亡的男人身上,即找寻不到爱,也寻不到恨。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众人连大声呼吸都不敢,而站立在墙壁阴影处的两名侍卫军千卫更仿佛是雕像一般。
片刻之后,一声悠长叹息,曹贵妃倏然转身,便向屋外走去。
在外面等待的武天骄,闻到风中飘来的药味,见曹贵妃进入长寿宫没过一会便出来了,凝视着长寿宫,心有所思:“从上次进宫见到宣和帝,他便一脸的病态,如今,怕已是病入膏肓,离驾崩之日不远了!”
曹贵妃来时快,去时也快,在长寿宫转了一下就回去了,武天骄自是跟在她的队伍后面。离开长寿宫不远,曹贵妃身边的小玉无意间看到了队伍后的一个小太监,始终低着头,不由咦了一声,脚步一停。
她这一停,曹贵妃也停了下来,见小玉盯着一个小太监目不转睛,问道:“什么事?”
小玉上前两步,到了小太监身前,喝问:“你是谁?哪里来的?”
她这一问,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曹贵妃也注意到了,队伍中多了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居然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神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护在了曹贵妃身前。武天骄知道再也混不过去,缓缓抬起了头,当他抬起头的瞬间,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曹贵妃却是眼睛一亮,脱口叫道:“是你!”
武天骄嘻嘻一笑,躬身施礼道:“奴才小武子,见过皇贵妃娘娘!给贵妃娘娘请安了!贵妃娘娘万福金安!青春长寿,长生不老,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武子!”
曹贵妃又惊又喜,媚眸流转,心情显得有点激动,但旋即脸色一冷,哼的一声,快步到了武天骄跟前,不由分说,一伸纤纤玉手,便揪住了他右耳,扭成了麻花状,嗔叫道:“死奴才!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这么长时间都死到哪里去了?”
被女人揪耳朵,对于武天骄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已习以为常,不过曹贵妃手上的力道可真不少,疼得他呲牙咧嘴,连连求饶:“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曹贵妃冷峻地道:“不敢了!你这奴才大胆的很,哼!回宫本宫要好好地审问你!”说着,一手揪着武天骄耳朵不放,揪着他拖走,前往东华宫。
这一下,武天骄可惨了,疼的哇哇乱叫,眼泪汪汪的,挣扎不得,越是挣扎,越疼。
看到这样的情景,曹贵妃的太监侍女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悄悄的跟在后面,谁也不敢吭一声。他们当中不少人都见过武天骄,因此也都认得他。
曹贵妃怒气非小,自从上次与武天骄之后,她再想找武天骄重温旧梦,却不可得,此时见到他,当然不会放过他,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免得他以后还将她忘在了一边,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曹贵妃揪着武天骄尚未到达东华宫,却遇上了一队侍卫,这一队侍卫有三十多人,锦衣劲服,气度森严,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流露出精悍,强大和藐视一切的傲慢,当然,他们是完全有资格骄傲的,他们都是百战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领头的人正是侍卫军统领徐广。徐广四十左右,一身的锦袍,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气质清癯,湛然若神。
看到徐广,曹贵妃忙松开了武天骄的耳朵,武天骄这才得以如蒙大赦,躲到了她身后。
徐广向曹贵妃行礼后,道:“贵妃娘娘!宫里出现了刺客,微臣担心娘娘的安危,特来护驾!”
哦!曹贵妃微微一惊,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笑问:“宫中戒备森严,怎会出现刺客?”
徐广道:“这个……微臣正在四处搜寻刺客,刺客武功不低,他已经杀了我们五名侍卫,贵妃娘娘,微臣护送您回宫?”
“不必了!”曹贵妃断然道:“本宫也是武者,不惧什么刺客!”说着,飘飘然地走过。武天骄见了低着头跟在了曹贵妃身后,一众宫女太监们也跟了上去。
一到东华宫,曹贵妃便吩咐侍女紧关殿门,便拉着武天骄进入了卧室,关好室门后,她再次地揪住武天骄耳朵,大发娇嗔:“快说!为何到现在才来找本宫?”
武天骄连连求饶:“娘娘!您轻一点,再揪,我的耳朵要给您揪掉了,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莫生气,莫要生气!女人生气很容易变更老的……”
经过武天骄一番连哄带骗之后,曹贵妃这才转嗔为喜,饶过了他,迳自坐到了床榻上,道:“你好大胆,竟敢扮成太监,混在宫里,就不怕被抓住,阉了你,变成真的太监?”
“哪能呢!”武天骄谄笑道:“娘娘!上次一别之后,微臣可是好生想念您的紧,只是京城不太平,微臣去碧水山庄住了两个月,回到京城可没几天,家都没回就来看您啦!”
“胡说八道!”尽管知道武天骄说的是假话,曹贵妃也是暗自心喜,媚笑道:“你在流香阁的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