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十年来,神鹰帝国虽有所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修罗帝国连年与神鹰帝国交战,连年征兵,大月国国内的壮丁越来越少,大多有去无回,使得大月人越来越不想与神鹰帝国为敌,大月国的百姓也大多厌恶打仗,至于被迫参战,在很大程度则是受修罗帝国的胁迫。
因此,一旦修罗帝国东侵,大月国也会装装样地派一支军队,人数很少,往往不过一万人,有时甚至只有几千人。大月国对修罗帝国之所以重要,乃是因为它是修罗帝国的粮仓,没有大月国的后勤支援,修罗帝国的士兵打仗只能饿着肚子。
月先之一句话刚落,他旁边第五席上,其中一位眉目如画的奇服女子冷声道:“我想,我们不必在此争论了,大元城还是天图郡的大元城,我们在此坐地分赃,似乎没有问一下主人家的意见。”
她说话时望向对面的第一席,那里坐着的正是神鹰帝国的两位官员。
第一席上的那位蓄着山羊胡须的老者接道:“本官来大元城之前,曾经得到上头明示,大元城既然来了这么多位各国各郡的朋友,我们自然竭诚招待。至于各位之间的纷争,恕本郡不便插手。”
这句话算是彻底坦白了朝廷在整件事上的处境。名义上,大元城乃至天图郡还是神鹰帝国管辖,事实上,早已经被各大势力暗地里瓜分得差不多了。各郡府的企图昭然若揭,均有自立为王、脱离神鹰帝国的不臣之心,只是都在静待时机。
奇服女子似乎早料到这一点,嘲弄地笑了笑,又道:“大元城之所以繁华,不是因战争而来的,而是各郡互通有无的结果。我代表北海郡在此郑重表示,不想有任何一支正规军事力量踏足天图郡。否则,北海不会坐视不理。”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目中寒光四射。鲁思善的神色中则多了些灰败。该来的还是要来,只是来得让他有点无法接受而已。
整个内厅被她几句话说得空气再次凝重起来,恰在此时,那位一直在喝酒的商人忽然叹道:“好酒啊好酒,只不知今宵酒醉,何日方醒?”
鲁思善道:“白先生好雅兴,但希望您说一句公道话,七公主无中生有——”
那位被称作白先生的商人笑道:“有时候,南方的酒运到北方,会让人觉得香腻,北方的酒运到南方,则感觉辛辣。但是如果出现了这么一个地方,既能酿出南方香腻的酒,也能酿出北方辛辣的酒,那么迟早其它酿酒场所都会倒闭。那个什么酒都能酿的地方虽然其情可勉,但也未免势大欺人。”
这席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耸然动容,他们都明白,那个既能酿出南方的酒,又能酿出北方的酒的地方就是指京畿之地。虽然神鹰帝国日益衰落,江河日下,但底蕴深厚,一旦出个明君,重整朝纲,拨云见日,恢复了国力,北方若再想脱离帝国独立,就没那个可能了。
这位白先生这样说,无疑是隐射修罗帝国与神鹰帝国的争端,实是为了防止神鹰帝国缓冲的无奈之举。这一招可以说是连消带打,既暗助了鲁思善,也让宴会上的其他宾客对神鹰朝廷暗生警惕,消息传达到他们各自代表的郡府或势力的耳中,必将引起各郡领域内的一次大变动。
内厅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静,不过,不同于上一次的沉静,这一次,局部的角落里隐隐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在宴会中呈现出一种奇怪氛围的时候,厅门处忽然传来一个脆若莺啼的声音:“想不到,我来迟了一会儿,竟然错过了呼兰王国白伯爵的精彩比喻。”
众人向厅门望去,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经站了一位体态无比动人的女子,她穿着一身轻盈的绿水罗袖长裙,一头秀发自然收拢于肩后,不看她面容,光是那种无比轻盈、灵秀的气质,站在那里,就足以令群芳失色。
在场所有的男人都露出一付色授魂与的表情,而女人则惊异于她那超越一切的美丽。可惜,一看她的脸,在场的人未免失望,可惜了芙蓉面上覆轻纱,佳人体貌空惊讶!
公孙雪本人带给在场者的震撼,显然大过了她点出那位白先生身份带给人的惊讶。直到公孙雪落座,宴会上的窃窃私语方才大盛。
公孙雪没有让在场者的惊讶消失,又道:“如果我公孙家的情报没错,修罗军队里忽然多了一大批的甲胄和威力强大的攻城武器,好像来自呼兰王国的官方铸造坊。不知我说得对不对,伯爵大人?”
这话说出来,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当堂爆炸,令所有人震撼至极点。公孙雪的话虽然有些模棱两可,但显然说明了呼兰王国有暗助修罗帝国与神鹰帝国开战的嫌疑,也就是说,作为极西强国的呼兰人经过两百年的休养生息,已经与修罗人同气连枝,再次伸出战争的魔爪。
公孙雪的到来,不仅以美丽征服了各方势力,更以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撼动了整个大元城。
大陆风云乱起,群雄逐鹿,不知谁主沉浮?谁是英雄?
呼兰王国协助修罗帝国东进,这一消息对参与宴会的人来说,是一个巨大至极的震撼。各方势力都需要重调整自己的部署。因此,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