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檀星公主一问和梁佩雯这么一叫唤,夜莺夫人倒也不敢太放肆,急忙将桌底下动作的纤手缩回,脸上却若无其事,笑盈盈地道:“是天骄腿翘得太高了,把桌子顶得……格格!他太没坐相了!”
“是腿翘高了,还是某些人不老实?”萧夫人脸都气青了,冷哼道:“在大众场合,我希望有些人自重一些!”
“自重!”夜莺夫人格格笑说:“不知姐姐说得有些人是哪些人?”
“这个你心知肚明,不用我挑明了说!”萧夫人怒道:“别以为你做得那小动作,我们就看不出来,你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敢骂我!”夜莺夫人大怒,啪的一拍桌子,正待发作,曹太妃赶忙劝解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本宫设宴,要不是要你们来吵架的!”说着,向夜莺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向武天骄招手道:“天骄驸马,来!坐到本宫的身边来!”
她这一说,夜莺夫人和萧夫人谁也不好发作。而武天骄也只能无奈地和曹太妃共座一桌。事实上,他也想离开夜莺夫人,毕竟这个女人是个女妖精,胆子又大,肆无忌惮,武天骄真怕当众出丑,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夜莺夫人是在当众挑明关系。不过这样也好,毕竟纸包不住火,萧夫人她们早晚会知道的。
厅室左侧偏门的门帘掀开,一位面戴面具的紫衣女子,赤着双足,迈着碎莲步,手抱一而翠玉琵琶,婷婷摇摇地从里头走出来,素指在弦上一拨,发出一串叮铮之音,八名女子立即向四面散开。
紫衣女子徐步走到中央屈膝坐下,素指连拨,一阵阵轻柔优美的曲调如行云流水般从她指尖滑出,雪白皓腕柔柔舞动,粉红指尖流畅之极地拨弹着琵琶,明眸四流,用柔到了极至的声音唱道:“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声音如银珠碎玉落玉盘,又如黄莺从春草深处随风传来鸣声,若近若远,依稀然却又无比清楚,韵味流远,春池泛起涟漪,时而向武天骄轻抛眼眸,令他不禁心中为之一荡。
万般优美的舞姿,万种风情的媚眼,万般婉转的嘤鸣歌喉,可细听这词曲,却又含义深沉,隽永沧桑,令人神魂飘荡,恍恍然不知身处何处。
武天骄只觉得这赤足紫衣女子的声音非常熟悉,一抬手一举足的舞姿也似曾见过,他猛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翼州城云霄楼,号称“赤足仙姬”的颜如玉颜大家吗!她在红梅山庄献艺,武天骄就见过她,没想到她不仅会弹琴,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跑到风堡里来了。
他转头向旁边的曹太妃望去,曹太妃正用那双艳媚眼睛凝视着他,眼神中充满热辣的深情,娇笑说:“怎么样?这个美女你还看得上吧?”
“她不是翼州云霄楼有名的艺女颜如玉吗?”武天骄讶然地道:“你什么时候把她请来的?”
“她已经来两天了!”曹太妃媚笑道:“原来你见过她了,那也好,不用我来给你们介绍了。”说着,螓首一低,在他耳边轻声道:“今晚,就让颜如玉陪你如何?”
啊!武天骄吓了一跳,忙道:“这……不好吧!”一转首,却见到下首的萧夫人和梁佩雯正以惊诧的目光看着他们,而檀星、檀华两位公主也是诧异地看着他们。要知她们都是女人,舞池里的舞姬再美,舞姿再好,也吸引不了她们。她们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在场的唯一男人身上。
看到曹太妃和武天骄在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萧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刚才看到夜莺夫人和武天骄那样也就罢了,可曹太妃也……萧夫人心里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愈发的不安起来,心中在叫:“天哪!我女儿嫁得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他竟然……”
砰!萧夫人愤怒地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她刚想破口大骂,哪知头脑一阵昏眩,顿觉天旋地转,身体往后便倒。旁边的梁佩雯见了大惊,刚想起身去扶住婆婆,却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头晕目眩,也和萧夫人一样,倒在地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在场的武天骄和檀星公主等人,武天骄忽地站了起来,叫道:“岳母大人,舅母,你们怎么了?”
欲过去探视,曹太妃却将他拉住了:“她们可能酒力不胜,喝多了吧!”招来小玉,又对檀星公主和檀华公主道:“你们扶萧夫人和萧少夫人到里间去休息。”
小玉答应一声,立马扶着萧夫人走了,檀星公主和檀华公主有些不情愿,但在曹太妃凌厉的眼神逼视下,不得不屈服,只得离席,两人扶着梁佩雯走了。
看着几个“碍事”的女人都离场了,席间只剩下自己、曹太妃以及夜莺夫人三人,武天骄猛然醒悟,萧夫人和梁佩雯哪是醉酒了,分明是……他瞪着曹太妃问道:“你在她们酒里下药了,搞什么鬼?”
格格……曹太妃娇笑道:“我搞什么鬼,你会不知道吗!”
她身子挪了挪,靠在武天骄身上,嘴里喷着酒气,在他耳边悄声说:“小冤家,我知道,自从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