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妇笑的谄媚“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鱼幼薇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连个伺候的丫鬟都不见。她艰难爬起身,自己找到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下手的仆妇都是有经验的人,十分懂得,如何让人浑身痛苦,却不留痕迹。鱼幼薇除了脸上有些红肿,身上被打的地方,只有疼痛,不见伤痕。
她从柜子里找了一些消肿的药物,对着铜镜给自己擦上。看到自己平日里小心呵护的脸颊变成这样,她越想越心酸,顿时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她怎么这么命苦。
忽然门被打开,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窜进来。鱼幼薇吓了一跳“谁!”
那人从暗处走来“蕙兰,是我!”
“子安?!”她跑上前,痛哭抱住李亿“你怎么才来?”鱼幼薇哭的伤心,李亿抱着她小心安抚,一个劲儿劝她别哭。
两人坐到床边,李亿好不容易让她止住哭泣。鱼幼薇哭完,心里舒坦一下,这才想起这裴氏的事来。
“子安,你明明已经娶妻,为何还要骗我?”鱼幼薇眼泪潺潺,梨花带泪,好不凄凉。
李亿委屈道“这...这都是我的错,可..可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我受不得你嫁给别人,这才鬼迷心窍,做下这糊涂事。蕙兰,我待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他紧紧握着鱼幼薇的手,眼里全是柔情。
鱼幼薇想起前些日子,两人那般甜蜜,心里又软下来“那..那裴氏?”
“她是父母之命,我也没办法。你也见到了,那就是个泼辣毒妇,怎比得上你温婉可人,若不是没有办法,我早就将她休了。”
“可...可我却生生成了你的妾。”鱼幼薇痛苦难耐,她本该是妻子,如今却莫名成了妾。
李亿见她又要哭诉,连声哄劝“别哭了,你让我心都碎了,你且忍耐忍耐,我一定想办法休了她,将你扶正。”
鱼幼薇闻言,愣住了,“这.....”裴氏纵然可恶,可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能无故休弃?
李亿以为她不信自己,举手发誓道“您信我,我必然将你扶正,若是有违誓言,便让我断子绝孙。”
“不要。”鱼幼薇连忙阻拦,直说自己信他,不可发这狠毒的誓言。
李亿见她不再哭诉,又哄劝她几分,不断嘱咐她,要忍耐一时,切莫冲动裴氏伤害她。否则自己会心疼之类,然后留下一瓶伤药,又匆匆离开。
鱼幼薇心里满是柔情,却忘记自己一日没吃饭,李亿却问都没问,更别提让下人给她送饭来。那李亿,来去犹如做贼。
接下来的日子,鱼幼薇一直忍耐,她盼着李亿早日救自己脱离苦海。如同最低等的下人一般,日日在裴氏面前伺候,被她找各种理由磋磨。
不过半月,鱼幼薇已经消瘦不成人形。而李亿,永远只会让她忍耐。
她信了李亿,本想忍下去,可她能忍,裴氏不能。
裴氏每每想到这个女人是自己夫君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心里就恨的牙疼。她受不了别人分享她的丈夫,认为这一切都是鱼幼薇的错,是她不知廉耻,勾引了自己的丈夫。
眼见鱼幼薇日日不成人形,她心里是满意的,可鱼幼薇越来越能忍,这对她而言不是好事。她要趁着温庭筠回京前将她除掉,只要借口合理,就算温庭筠回来,也说不出话。
她想了想,在奶娘耳边说了几句。
奶娘李妈闻言,笑得诡异,立马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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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动手,真的。”鱼幼薇想到这里,忍不住哭诉。余姬见状,递给她一条白色的帕子。
那一日,鱼幼薇照常去请安伺候。
裴氏说想去赏花鱼幼薇过来扶着她。鱼幼薇没有多想,搀扶着裴氏的手,慢慢走向园子。她低垂着头,哪里看到裴氏眼里诡异的光芒。
鱼幼薇扶着裴氏慢慢走,却在园子口一个三层台阶处,忽然脚底打滑,狠狠摔在地上。不待她起身,几人已经将她压制住。
她看到裴氏叫唤地厉害,下人大声叱喝她,说她谋害嫡子。
嫡子?哪里来的嫡子?
裴氏被下人匆匆抬走,而她被关进柴房,下人说,她心思歹毒,害的主母流产,要将她杖毙。
鱼幼薇怕极了,趁着下人不备,打晕他,换了他的衣服,偷溜出府。
“我一定不能回去,他们是贴了心要我死。”鱼幼薇害怕道,余姬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那你准备怎么办?”余姬问。
“我...我要去找子安,他一定能保护我的。”嫁夫从夫,李亿是她的依靠。
余姬沉默,眼里满是嘲弄,开口又道“若是他不能保护你呢?”
不能?不能保护她?鱼幼薇懵了,他怎么不能保护她,他不是她的丈夫吗?不会,不会的,鱼幼薇摇头,安慰自己“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