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娘带着若雨,一身疲累回到家中。
此时华灯初上,若雨扶着苏丽娘进了门,迎面见到一脸焦急的乔老爷。“怎么样?”乔正璋一得到消息,便赶回来。
苏丽娘眼里全是为难,“我去问了,警察那边说...说玉良参与劫狱,是...是共党的人。”
“他怎么就是共党的人了?”乔老爷大吼一声,身子气的直喘气“他充其量就是个胡闹的学生,眼下这大学都还没毕业,懂什么共党,肯定是冤枉的。”
苏丽娘见他如此,立马扶着他他坐下“爸爸,你冷静点。王妈,快把药拿来。”扶着乔老爷坐下,喂他吃了救心丸,直到他面色平静下来才道“爸,你别着急,我听董局长的意思,玉良充其量就是个从犯,只要我们找人疏通一下,应该没有大碍。”
今日到了警局,苏丽娘就找到局长大人。
局长董长安是乔家的朋友,知道这件事,立马询问。得到的消息是,这次警方抓了几个共匪,本来要押送到南京严加看管,可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被人劫狱。
南京方面对这几个犯人十分看重,得到消息后,立马命令他们严查。
眼下抓了好一些人,乔玉良当时正好在现场,又身上受了伤,跟劫狱的人正好是同学,这才被抓起来。
“董局长真这么说?”乔老爷闻言,紧张看着她,生怕她说不。
苏丽娘心里也有些没底,可还是安慰道“董局长这么说了,应该没有大碍。再说他不是您的朋友吗?没道理骗我们。”
可乔老爷却神色一变,不再言语。
苏丽娘见他神色有异,担心道“爸,难道这个人不妥?”
乔老爷站起身,不安走了几步,艰难开口道“最近,我们生意上跟董局长闹的有些不愉快,眼下,他这么说,不见得能帮我们。”
官商之间,都是利益搭桥建立的友谊,若是利益有变动,那翻脸比翻书快。这年头,局势动荡不安,是个人都只认银子。
乔正璋想着前段时间,董局长让自己运的那批货,自己没答应,眼下,这莫不是他的报复?说什么好好疏通,只怕是要自己去求他,答应给他运货。
可...那批货要是被抓住,就是要命的。到时候别说钱没赚到,他整个乔家都得废掉。
想到这里,乔正璋顿时坐立难安,在屋子里走来去,眼下还有谁能求?
苏丽娘见他如此,也不敢问话,她转眼看看张叔,希望他给个主意。张叔踟蹰一会儿,忽然道“老爷,这不是还有柳家么?”
苏丽娘跟乔老爷同时看向张叔,苏丽娘心里担忧,不会是那个柳家吧?
“你是说柳承蒙?不行,他在北边,远水解不了近渴。”乔老爷摆摆手,认为不妥。
果然是那个柳家,苏丽娘紧张捏住手帕。
“老爷,我听说柳少爷来了上海,眼下就在上海军部,要是他能出面,这事儿不容易得多。”张叔一锤定音,敲死了苏丽娘最后一点期望。
“当真?那太好了,你赶紧打电话给之舟,他母亲最是疼爱玉良这个侄子,无论如何也会帮他一把。”乔老爷豁然开朗,这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丽娘闻言,也扯嘴笑笑,表示开心。可心里却在打鼓,希望那人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张叔很快拨通柳公馆的电话,那边迅速答复他。张叔放下电话,说明日可以见一面。
乔老爷松了一口气,命令张叔去准备礼物,明日好上门拜访。苏丽娘见此,心里稍安,夜色已晚,便上楼去休息。
若雨见她神色有异,想问她一些话,却被她制止。若雨只能目送她回房,心里却很担忧,今日白天那个军官,好像就是姓柳。
第二日一早,苏丽娘早早起床,准备好早餐,等乔老爷一起吃早饭。
乔正璋一落座,就问张叔东西准备地如何。张叔直言,给他准备了一些他小时最爱的点心。两家本事亲戚,柳家也不似穷人,什么都不缺。所以就准备了一些小吃,准备打情谊牌。
乔正璋边喝粥边颔首,觉得有理。
苏丽娘在一旁安静吃饭,一句话也不说。等吃过早饭,帮乔正璋递了公文包,就要送他出门。不想,恰好电话来,乔正璋听得电话,码头出事,他必须赶过去。
眼下两间事都刻不容缓,可码头必须乔正璋亲自出面。这拜访柳之舟的事,便落到苏丽娘头上。
苏丽娘眼下是不敢拒绝的,如今再害怕,也得硬着头皮上。
张叔陪同乔老爷去了码头王妈领着苏丽娘去拜访柳之舟。司机开着车,缓缓驶过街道。苏丽娘盯着窗外的景色,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
王妈大约看出她的紧张,安慰道“少奶奶,莫担心,柳少爷是个好脾气的,自小跟我们少爷感情好,想来不会为难你。”
苏丽娘闻言,尴尬笑笑,心里直打鼓,要不是亲自接触过柳之舟,她就真的要认为自己是不是弄错人了。她认识的柳之舟,就是个流氓无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