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稍稍恢复平静,苏丽娘越加努力学习。
自从上的事情,乔正璋感觉体力不知,起了心思举家迁往香港。苏丽娘是赞同的,上海暗潮涌动,她直觉不太好,加上柳之舟纠缠不休,她一直想避开此处。
乔玉良最近不知为何,最近总是神情恍惚,心焉。乔正璋见他如此,只当他被关了监狱,吃了苦,所以心神不宁,由此更加坚定去香港的决心。
决定好了,乔正璋开始处理手头上的生意。
苏丽娘见他身子不好,主动承担处理生意的事。乔玉良不去上课,每日呆在家里不出去。苏丽娘一时间不太适应。
最近这几日,苏丽娘总是被乔玉良的梦呓惊醒,他嘴里不断吐露一个人的名字。白盈盈!
苏丽娘被惊醒后,神情复杂看他,再也睡不下去,只好起身看书学习。
日子过了半月,四月初。春花开的越发灿烂,有种即将死亡前的绚丽。乔老爷的身体实在经不得劳累,苏丽娘索性心一横,将人送往香港。
乔正璋临去前,十分抱歉,一再嘱咐乔玉良照顾好丽娘,早日处理好手中的事,夫妻两人一起到香港会面。
乔玉良依旧心焉,乔正璋无奈,他心里明白,这家里,恐怕还要儿媳妇担起来。
张叔带着家人跟随乔正璋一起前往香港,他的太太早已去香港伺候老夫人,眼下陪同的,是他的女儿。
王妈舍不得上海老家,坚决留下,她儿子死的早,安葬在上海墓地,她早已孤家寡人。她想着,就算死也要死在上海。
苏丽娘想了想,打算自己离开时给她多留些钱她养老。
送乔老爷上船后,苏丽娘跟乔玉良坐车回家。
偶然碰上游行的学生,若雨好奇道“小姐,你说他们在喊什么?”
苏丽娘看一眼明显神色不对的乔玉良,淡淡道“国家危亡,世道不太平,他们在用自己的方法救国。”
若雨似懂非懂,被车窗外的人群吸引,静静看着不说话。
乔玉良似乎有些坐立难安,苏丽娘感觉到他的焦躁,关切道“乔哥哥?怎么了?不舒服?”
乔玉良尴尬笑笑“没有,觉得有些热而已。”
苏丽娘见他不想说,也不逼问。她一贯体贴,从不让人难堪。当然,柳之舟除外。不知为何,看着这动荡的人群,苏丽娘不禁想起那个人来。
战争一触即发,若是日本人打到上海,这首当其冲的,怕就是柳之舟这些军人。
忽然,车子猛然停下。
苏丽娘好不容易坐稳,却听到若雨抱怨道“老胡,你怎么开车的,我差点飞出去了。”
老胡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闻言不好意思笑笑“哟,若雨啊,真不是我故意,你看”几人顺着他的指向看去,车子前面竟是跌倒了一个学生。
司机以为自己差点撞倒他,却不想那学生匆忙站起来,慌乱逃走,随后,几个警察迅速追过来。
苏丽娘心道,这大概又是在抓那些共党学生。哎,一个国家,政党多,军队军阀多,怎么能不乱。
正想跟乔玉良打趣几句,却见他脸色忽的一变,推开门下车了。
苏丽娘喊道“你去哪里?”
乔玉良留下一句有事便匆匆离开,似乎是去追什么人。若雨撇嘴不屑道“狗改不了吃屎。”苏丽娘闻言,追随乔玉良的身影看去,果然,是追了个姑娘而去。
离的稍远,看不清女子的样子,之只看到那姑娘一身鹅黄色洋装。
苏丽娘收敛心神,回头对司机淡淡道“老胡,走吧。”
老胡知趣,自然不敢多话。这正室撞见丈夫会小三,不上前大骂就算不错了。少奶奶实在大度,居然一言不发,连气都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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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饭十分,乔玉良依旧没有回来,王妈来问了三次,再不吃饭,饭菜都要凉了。再热就失了味道,吃不得。
眼下正是战乱,粮食难得,苏丽娘是不允许府里浪费粮食的。她骤然起身,一个人吃起饭来。“若雨,你们也一块儿吃吧。”
王妈跟若雨哪里敢,“少奶奶,我们还是下去吃吧。”
苏丽娘笑笑“有什么关系,眼下物资紧张,你们不吃就是浪费了。”
“那...少爷他?”王妈不安问,其实她也饿了。
苏丽娘看看时钟,冷冷道“这个点,估计在外面吃了。要是没吃,等他回来你再做也无碍。”
这么一说,两人也不再犹豫,去厨房拿了碗筷,痛快开吃。
三个女人,将饭菜吃的干净,连汤都没浪费。
吃过晚饭,苏丽娘回到书房,处理乔家的生意。
乔家在上海经营码头,布匹,粮食等生意。眼下,手里的百货生意这些,基本盘了出去。剩下的就是粮食跟布匹,还有码头。
要说乔家有船,这货运的生意正是红火。可眼下时局不稳,码头想要盘出去,逃不开政府压力。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