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娘再次在牢里见到乔玉良,眼里已经平静。
她看着这个狼狈憔悴的男人,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嫁给他。
“丽娘,你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乔玉良隔着监牢,凄惨叫喊,眼下没有了心计,只能求丽娘相助,这是他最后一根稻草。
老胡赶来报信,说自家少爷被警察抓了。苏丽娘起初以为是柳之舟故意为难,上次的事情,还狠狠指责柳之舟小人。
不想,这次的事情,还真跟柳之舟没关系。
乔玉良杀了人,还是个认识的女人。
“这个叫方月的女子,是乔玉良的大学同学,两人...名义上是恋人。”柳之舟拿着调来的档案,递给苏丽娘。他神色担忧看着苏丽娘,她的反应。
苏丽娘拿过资料,焦急翻看。
档案上显示,方月昨日夜里被人杀害在公寓,而乔玉良是最后一个离开她公寓的人。根据邻居的描述,两人当时传来很争吵声,女的指责男的胆小怕事不守信用,男的辩解自己也是无奈。
吵架声断断续续,但吵的很厉害。
最后安静下来,过了许久,男人离去。房东太太第二日上门收房租,发现了方月的尸体,乔玉良成为唯一嫌疑人。
苏丽娘心里发凉,乔玉良一夜未归,府里的人都知道,这是藏不住的。她抖着手,把资料还给柳之舟。
“表哥,方月的死亡时间是夜里十点,玉良是9点左右走的,一个小时之内,为什么不会是别人杀的。”
柳之舟指指档案上的口供“邻居表示,从头到尾,只有乔玉良去过方月的公寓。”
“那..那这也不能当作证据。”苏丽娘慌张,好不容易捞出来的人,怎么又进了大牢。
柳之舟笑笑“媳妇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眼下上海这么乱,警察办案,随便找个人就结案,谁还会仔细去查。”
是了,她怎么忘记这,她忽地眼光一亮,谄媚笑笑“表哥....”
“别...这回可别想我轻易出手。”柳之舟分明有别的打算,那灼灼的目光让苏丽娘不敢直视。
苏丽娘垂眸,喃喃道“那...那我只能去找姑姑了。”
柳之舟凑近她,笑的十分暧昧“媳妇儿,你觉得,同样的坑,我能载两次?”他柳之舟什么人,一次不察被坑了,能说自己大意。要是再弄出第二次来,那他的脸往哪里搁!
这要是让他爷爷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他爷爷一定吐口烟,哈哈嗤笑他,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领什么兵,回家窝蛋算了。
他已经能想想他爷爷用旱烟袋子指着他嘲笑,小子,你就是个怂货。
苏丽娘一心着急,哪里想到柳之舟在想什么。她不信他的话,起身拿电话,拨打了码。可打过去,电话是佣人接听的,姑姑出门修养,府里。
“怎么样?这次还想找谁?”柳之舟笑的得意,苏丽娘恨不得给他一爪子。
“表哥这是何必,您不是还要我帮你采买粮食,您这样,我可没办法做这笔生意。”苏丽娘使出最后一招,希望他军饷,能放自己丈夫一码。
柳之舟伸手执起她肩头的一缕长发,笑的志在必得“我要的,就一定会得到。这次的条件不变,离婚,我就让他出来。”
苏丽娘气恼扯过自己的头发“柳之舟,你别太过分!!”
柳之舟笑笑“媳妇儿,警察抓人到定罪,不超过三天,你还有两天半的时间考虑,我等你!”
苏丽娘气鼓鼓目送柳之舟离去,气闷得胸口痛,这混世魔王,怎么如此不顾人伦。苏丽娘觉得自己被轻薄了,哪个庄重的男子,追求女人不该尊重她。
她来上海许久,多少了解一些西洋文化。男人追求女人,都是小心谨慎,生怕恼了佳人,失去风度。
他柳之舟倒好,不管不顾,只求结果。
明知自己已婚,还非要纠缠自己。说什么离婚就娶她,苏丽娘一分都不信。她永远记得,那个撇下未婚夫,跟爱人私奔的苏琳姑姑。
说是拒绝包办婚姻,要追求自己的自由。结果如何,那私奔的男人花光了钱财,竟是逼迫姑姑去接客。苏家家教森严,容不下乱了礼教的女儿。苏琳痛苦不堪,被逼着接客后,痛苦自杀而死,连个全尸都没有。
不,她苏丽娘绝不会走姑姑的老路。男人都是骗子,花言巧语哄骗你,得手后不会珍惜,一旦厌倦你,他会毫不犹豫抽身而去。
社会对女人多有苛刻,坏了名声的男人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坏了名节的女子,就只有死路一条,连带着她的孩子都抬不起头来。
不,她绝不这样做。
“丽娘,你再去求求表哥,他神通广大,一定能把我救出去,我不想坐牢,这不是人呆的地方。”乔玉良害怕地恳求,这大牢里肮脏不堪不说,每日还有人被刑讯,同室的人被打得半死鲜血淋漓,拖回来,连个救治的人都没有。
他不想关在这里。
苏丽娘小心安慰他,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