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见到他的家人?”庄睿问余姬,不时看向对面角落里的夏书杰。夏书杰惧怕庄睿身上的阳气,不敢靠太近。
余姬淡淡道“眼下不知他缺失的魂魄去了哪里,如果不找到他的家人,帮他回忆起生前的记忆,那他很有可能沦为厉鬼。”
小七恰时插话“沦为厉鬼就让小绿吃了他呗,多大点事?”说完,看了眼门口扑腾地欢快的鹦鹉。
小绿似乎明白有吃的,开心地大喊“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夏书杰一哆嗦,更加不敢露头。
庄睿疑惑看着余姬,余姬冷笑一声“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她转眼看看夏书杰,想着他身上的往生咒就头疼。
“身上有往生咒的恶鬼,执念最深,如果不能得偿所愿,不仅仅是成为厉鬼那么简单。”
“那还会怎样?”小七一边啃,一边不解道。
余姬盯着夏书杰,半响才吐出一句话“会成为魔。”
“如果只是厉鬼,小绿吃了也就吃了,没多大的事。可他若成为魔,那就不是地府能管的事,而是......”而是什么,余姬没有再说,但是庄睿明白,魔是神的对立面。
如果说神是世间正义的主宰,那么魔就是世间罪恶的主宰。
小七还是不理解,他从没见过魔,最大的恶念,也不过是一只恶鬼。那还是抗战时期见识过,现在,早就不当回事了。后来见识到小绿吃厉鬼的本事,厉鬼这玩意儿,在他看来也算不得什么恐怖事。
而魔是什么?他是没有概念的。“魔?那是什么?跟鬼有什么不同?”
余姬看看外面的天色,将夏书杰再次收入黑瓶。落座在沙发上,给小七解释魔。
“太远的我就不说了,说了也太复杂,你不明白。就说一件,跟夏书杰相关的案例吧。”
新中国以后,中原大地上,有一段黑历史。整整十年,人都发了疯一般。不知所谓的少年人,拿着革命当借口,坑害了无数无辜之人。
事实上,他们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北边有一处叫做小安岭的村子。许多年轻人被下放到那里,进行改造,美其名曰,响应召。
那一年,同期到达的知青里,有一个年轻的姑娘,不过16岁,花样的年华。她的名字,叫姚贝贝。
她是顶替自己的哥哥来的,因为哥哥身体不好,又是家里唯一的儿子,父母再舍不得,也只能让自己的女儿去下乡。
姚家本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这在那些人眼里,就是臭老九。保护哥哥,姚贝贝是自愿下乡的。
出身书香世家,姚贝贝自然从小念书,教育良好。加上又是个美人胚子,气质在一群知青里,就是鹤立鸡群。也恰恰是这份出众,害了她的性命。
小安岭的支书从前就是个坏胚子,后来靠着溜须拍马,当上了支书。在村子里,面上笑的人模人样,可暗地里,就是个给人捅刀下绊的货色。
仗着支书的身份,暗地里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
姚贝贝一到村里,支书张冒就看上她了。但是张冒已经四十多岁,又有家室,自然是不能随便乱来。可他见到姚贝贝,就心里痒痒。农村的女人搞过不少,他早就厌倦了。
这种娇小姐一样的,他眼馋的不行。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姚贝贝搞到手。
可怜姚贝贝,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懂得这老色狼的心思。当张冒将他们领到村里,十分贴心地安排好住处,又嘱咐知青,有事情就去找他。那时候,姚贝贝只当他是个和蔼的好叔叔,嘴上甜甜地叫叔叔。
她哪里知道,面前的人,心里怀揣着怎样龌龊的心思。
姚贝贝是城里来的,在家里就算是帮着父母做过家务,可本质上,也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做过农村这些粗重的农活。
张冒自然也看出来了,便想了个主意姚贝贝去管账,那些耕地,挖粪之类的粗活,就交给其他人去做。
起初众人没察觉不对劲,但日子就了,同来的知青们就不乐意了。尤其是女同志,本来姚贝贝就长的漂亮人嫉妒,这下,张冒的行为女同志们更加讨厌孤立姚贝贝。
把她当作坏女人。
接着,各种流言开始传开。
有的说,姚贝贝人品不好,勾引男人,所以才能少干活。有的说,姚贝贝偷东西吃,所以才长的比别人水灵。
总之,什么话难听,传什么。
姚贝贝自然要反驳,可是谁也不相信她。就连她当作好哥哥的知青周蕴也不相信她,怀疑她跟别的男人不干不净。
姚贝贝心里难过,就跑出去哭。一不留神,就跑到了荒僻的农田。
她坐在草垛里哭的难过,张冒恰到好处找来。“贝贝,你怎么在这哭?出啥事了?”
姚贝贝看清来人,一边擦眼泪,一边喊着“张叔叔。”
张冒不动声色坐在她身旁,贴心问她“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咋在这地方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