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三见他竟使得有模有样,又好气又好笑,忽然心中陡然一惊:那姓张的武功也算得厉害了,莫非这小子真的学过武?我可别大意了!
这一来,他只以为乔羽真的会个一招半式,刺上去的一剑便带了两分真力,他的剑往乔羽剑上一压,乔羽顿时手臂一麻,断剑脱手。曲老三这才知道这小子是在唬人,跟着一剑刺向他肩上,愿意是要吓他一吓,同时在剑尖离他肩头只有一丝一发之际收回来,炫耀自己剑法武功。
哪知他平时龙骨剑使惯了,欲收则收,欲发则发,无不称心如意,眼下使的却已不是龙骨剑,要收时却收不回来,暗道一声:“不好!”长剑拖回来时,不仅已刺中他肩膀,更在他手臂上拉出一大道伤口。
乔羽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时,齐煜夫妇双双抢到,两人护在乔羽身边,齐煜一掌拂退曲老三,愠色道:“怎的下狠手?”
曲老三被他一掌拂来,身不由己腾腾后腿,只觉他掌力柔和,显是手下留情,又惊怕又惭愧,大急道:“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二人也看出他不是故意的,齐煜说道:“要不是看你是失手,岂能轻饶你!”
曲老三默然不语,他平日惹事生非,横行惯了,毕竟还是欺软怕硬,更何况确是自己理屈。
宋芝扶起乔羽,见他肩上伤得倒不重,手臂上这一道大伤口却不浅,正血流淋漓,还好没伤到筋骨,脸带忧色,将他拉到一旁,蹲下身来,点了他肩上两处穴道,乔羽的血立时便止了,她又撕下自己一幅衣襟,取出随身带着的伤药给他处理伤口。
乔羽一直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宋芝见他呆呆地瞧着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微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乔羽恍若没听见,仍只是眼也不眨地瞧着她。
宋芝心中奇怪:这孩子怎如此瞧我?忽见乔羽眼中闪出泪光来,只道他伤口疼痛忍不住要哭,又柔声道:“疼得厉害吗?”
乔羽摇了摇头,他自出生以来一直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在庄内也不曾有年长女性呵护于他,这时见宋芝美若天仙,语音柔和,慈爱可亲,他也不知做过了多少这样的梦,便是梦见母亲这样爱护于他,这时迷迷糊糊,如在梦中,竟脱口而出:“娘,你对孩儿真好!你怎不要我,不来见我?”
宋芝“啊”的一声,脸上飞红,说什么也想不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惊道:“你叫我什么?”
乔羽一呆,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围人有听见他叫宋芝“娘”的,都不由得大奇,心想:齐煜夫妇成婚没几年,宋芝不过二十五六,哪里就有这么大的孩子了?曲老三却暗叫一声糟糕:“这小子难不成竟是她的私生子,我伤她爱子,这条小命要交待在这!”
宋芝见了众人神色,脸上又是一红,随即一笑释然,道:“傻孩子,犯迷糊呢!只怕我妹妹也还没你大呢?我哪有福气做你娘呢!”说着向丈夫齐煜望了一眼。
齐煜微微一笑,不介于怀,又朗声对众人道:“齐某今日强取宝剑,对众位英雄多有得罪。舍下离此不远,倘若不弃,就请众位英雄移驾前去,齐某聊奉薄酒几杯以尽地主之宜,向各位谢罪,如何?”
众人心想能得齐真人相请已是天大的面子,可是终究舍不得宝剑,既不愿答应,却也不敢违逆,都缄口不语。
曲老三听他竟便要携剑而去,大急道:“齐真人,你讲不讲道理,你们来晚了,硬要取走宝剑,把在场的众位英雄都不放在眼里么?”他知道凭自己一己之力,难以与他夫妇抗衡,言语中始终搬出在场众人做自己后盾。
齐煜见众人都不说话,心想如此取走宝剑,确实有恃强蛮横之嫌,不能服众,说道:“依你说,咱们夫妇来到最后,就不能来抢宝剑?”
曲老三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齐煜道:“幽月宫的柳姑娘来得不算晚吧?”
曲老三道:“她自然……不算晚,可以跟我们比。”心想柳彩月能成什么气候,也就不以为意。
齐煜道:“好,依你也无妨,你们比剑吧,谁赢了这宝剑就归谁!”
曲老三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不由得一呆。
只听宋芝对柳彩月道:“彩月,你来跟他较量较量!”
柳彩月小声道:“师叔,我只怕……不是他对手!”她与曲老三动过手,虽然不服气,可事关齐真人夫妇颜面和神剑归属,不敢轻易答应。
宋芝道:“别怕,有我们给你指点呢!”又对曲老三道:“咱们指点一下,不算破坏规矩吧?”
曲老三心想,临阵学武,未免太迟了吧!说道:“不妨碍,齐夫人尽管指点,我等着就是。”
宋芝将柳彩月招到身边,问道:“你们之前有交过手么?他武功怎样?你跟我说说。”
柳彩月便将二人在客栈中如何过招,对方如何抵挡,如何削断了自己的长剑一一说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