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咬了几口糕点,见他眼神呆呆的瞧自己,也不以为忤,说道:“你怎这么瞧我?”
那小奴自觉失礼,说道:“自从小姐长大,阿展还没见过小姐不妆扮的样子。”
那小姐道:“很难看么?”
那小奴忙道:“不不不,美得像仙女一般!”
那小姐笑道:“好了,你也去休息了吧!”
那小奴道:“刚才外面巷子中好像有人打斗,小姐,阿展给你在门外守夜好了!”
那小姐道:“那多辛苦!江湖中人到处打打杀杀,也没什么奇怪。又何须守夜?你难道不睡觉么?”
那小奴道:“只要小姐安心,我什么都愿意,一点不觉得辛苦。阿展什么也不求,只求能够服侍小姐一辈子便心满意足了。”
那小姐一笑,道:“一辈子?难道我嫁人了也要带着你么?”
那小奴一呆,自来小姐嫁人,顶多只带丫鬟,不会带男仆,不禁茫然。
那小姐道:“你去吧,不用守了。”
那小奴只好作罢,若有所失,说道:“那好吧,阿展告退了。”这才退出房去,又回头看了小姐一眼,眼神中一半是留恋,似乎想要永远留在小姐身边,一步不离才好;一半却显出满足之意,似乎并不奢求过多,只要能天天见到小姐,听到小姐说话便喜乐无限了。
乔羽心想难得这小奴天天在小姐身边,还能对她数年如一日心心念念如奉神明,虽然身份低微不起眼,倒也算得是至情至性之人了。没听到侵日神功和褚武师等人半点消息,不由得好生失望。只好再去其他地方打探。
他见远处一个房间中也亮着灯火,便又潜了过去,藏身一处假山之后,见不到房间里面情形,声音倒可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里面一男一女闲说一阵,都是些琐碎之事,什么谁谁送来了新料子,该好好添几件衣裳了;又什么咱们家那片果园是不是多派几个人去看守啦;又什么哪家公子结亲,送多少礼金合适啦。
乔羽听他们似乎便是这梅家庄的庄主夫妇,然而言语不着边际,跟《侵日神功》没半点牵扯,心中纳闷:难道褚武师等人没来投奔么,否则他们怎的浑若无事,尽说些无关紧要的?
又听得那庄主说道:“这每年迎来送往,真是要花费不少,咱们一年幸苦到头,大半的银子都散了出去。”
那夫人说道:“只要家业还在,咱们安安生生过日子就行了。何况咱们就香儿一个闺女,又没有儿子,将来没人继承家业,存着银子干什么?”
那庄主含笑道:“不错,咱们忙忙碌碌倒也充实,只要这个家能够平平安安就行,将来香儿嫁了好人家,我可算就放了心了。过几天咱们是不是去庙里上几炷香!”
乔羽心想他夫妇二人看淡世故,只求平淡,不求富贵,倒也算活得明白。心中长叹一声,只盼他们不要被侵日神功牵连受到什么灾祸才好。
又听得那夫人说道:“纪掌门那里咱们也该打点一下了吧!”
那庄主说道:“不错,咱们得了嵩阳派不少好处,饮水思源,可要记着人家的恩情。当初若不是纪掌门指点我门路,又传了我几手武功,我焉有今日?虽然这几年纪掌门拒不见客,也不收咱们的礼,可咱们还是得有孝敬的意思。”
乔羽微感讶异:原来他们还跟嵩阳派有渊源呢!
那夫人叹一声道:“纪掌门这事,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
乔羽忽觉身后有异动,心下一惊,急忙回头看时,却见只是一只花猫蹿到身后。他惊魂稍定,心道:原来是你这小东西!可吓我一跳!
那花猫也不怕生,盯了他一阵,索性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舔起爪子皮毛来。
乔羽见它倒也顽皮可爱,也就不去赶他。
他回过头来,眼前一花,只见前面窗户下多了一条黑影。仔细一看,果然又是一个黑衣蒙面人!那人蹑手蹑脚,也躲着听声音。
乔羽心道:“好啊,看来你也是为侵日神功而来的,可惜你没发现我,我却发现了你。”当下只注意着他,仍是藏身不动。
又听得那夫人说道:“这日子过得真快,红颜易老,青丝转眼生白发,我这眼角都长皱纹了,哎……”想来正对镜伤怀。
那庄主说道:“人总是要老的,咱们一起老,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一生也没什么遗憾,该知足了。”
那夫人道:“怎么没遗憾,要是咱们再有个儿子就好了。”
那庄主呵呵一笑,说道:“夫人还年轻,咱们兴许还来不及,来来来,咱们今晚便生个大胖小子!夫人今天身上好香!夫人还怕自己老了,可我觉得夫人该细的地方细,该白的白,该香的香,该软的软,比年轻女子又多了几分好处。正是芳兰何竟体,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夫人身上的味道我怎么闻也闻不够……”
乔羽听他们说起私房话,面红耳赤,心想:“夫妇间说话便都是这样的么?”一看另一个蒙面人,只见他也似乎惊慌了一下,一不小心差点把脚边一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