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二十多日,大军到得玉屏关,远远望去,玉屏关两旁山峦叠起,连绵不断,果然便如两面屏障。√
邓士仁说道:“玉屏关、重锁关、瑶水关为我炎国抵挡北胡侵虐的三大关防,重锁关崇山峻岭,前后重叠,地势更险,瑶水关更有瑶水环绕,此两处比玉屏关更加坚固,易守难攻,北胡军将我国两关以北的几座城池都占了,然而这两处关防久攻不下,玉屏关更近都城烈焰城,北胡军便转而强攻玉屏关。咱们这次一定要挫挫他们气焰,使敌人不敢小觑咱们。”
众皆鼓舞,张熙年道:“我军行了这许多日,人马疲乏,便在关上休整两日,出关之后,一鼓作气,与他们一决高下。”
二人早些年也曾征战不少,却未以主帅身份打过大仗,随着近年与北胡国交战不断,宿将死伤殆尽,此时临危受命,率领大军。胸中都是满腔热血。
陆乔羽从未身临前线,胸中既感热血澎湃,又是战战兢兢。知道这次倾全国精锐,只能胜,不能败。
众军便在关上休整了两日。
第三日,大军出关。那守关将领曹文烈熟悉周围山川地理,邓士仁便令其领五千军,作为副将,与大军一同出关。
哨探军士早已回报,说道北胡军在百里开外的天水河夹河立寨。
曹文烈道:“他们先前攻了几日关,被我关上将士斩杀两千余人。他们听说殿下率大军到来,便退了回去。”
邓士仁便令众军离天水河三十里下寨。
营寨尚未立成,哨兵急报,北胡国三万骑兵已奔驰而来。
邓士仁道:“来得好快!他们欺咱们营寨未成,便来冲阵。”当下令集结众军,率五万骑兵迎战张熙年曹文烈押后接应。
陆乔羽与邓士仁率军前去,行出十里,正遇北胡军。
双方隔一箭之地各自约住阵脚,对方门旗开处,驰上数骑来,有传令官用炎语叫主将答话。
陆乔羽邓士仁出阵。无双、上清五子跟在身后。
只见对面两名将领,一人身披红袍,目**光,浓髯长须,另一人面若施粉,一身白衣,并不穿铠甲,赫然便是凤怀安。以此看来,这红袍大将,想来便是凤怀安之父,北胡国兵马大元帅了。
果然听邓士仁道:“末将以前跟随前将军时,见过此红袍人,他不识我,我却识他,他便是敌军大元帅扎兰图。”
又见二人身后有十多名护卫,身形各异,齐煜等一眼看出,这些人都是身怀武功之辈,且武功都是不低。
双方相隔二十步,凤怀安笑道:“青龙使,没想到你亲自上阵来了,难道炎国无人无将了吗?”
无双叫道:“便是为抓你而来,我们殿下要亲眼瞧着你是怎么被抓的。”
扎兰图见到对方主将,一个陆乔羽一个邓士仁,都不相识,而陆乔羽年纪轻轻,问道:“此人是谁?”
凤怀安道:“便是炎国太子。”
扎兰图吃了一惊,既然喜上眉梢,说了一句话,说的北胡国话,陆乔羽等却听不懂。
凤怀安道:“我爹爹说,当初你们二皇子还勉强算是一个敌手,现在炎国大将都被他杀得差不多了,如今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带着些无名小将,不出几日,便将你擒了,看来这仗打不了多久就能赢了。”
陆乔羽道:“郑浪都被咱们杀了,早晚也会轮到你的。”
凤怀安大笑道:“你是说你杀了自己二哥吗?我劝你啊,这等丑事不要当众说出来!”
陆乔羽大怒,却道:“你们玩弄阴谋诡计,把希望寄托在内应身上,可惜没有盼到,白白等了这些年,可不是让人笑话吗?”
凤怀安亦是恼怒,见到上清五子又道:“还大言不惭,你搬来上清五子作为护卫,难道不是自己怕了么?”他这次带来许多高手,本拟交战之时,出其不意捉拿对方主将,此时一看上清五子皆在,不由得有些泄气。
无双道:“到底还是没有你的护卫多。”
凤怀安哼了一声,说道:“如今兵马已对阵,咱们便大杀一场吧!”与扎兰图一起勒马回阵。
双方回到阵中,各自旗子一挥。大喊声中,双方兵马对撞在一起,到处都是人仰马翻。
陆乔羽无双齐煜等久在江湖,还从未亲历战阵,见了这等阵势,也不由得惊骇。
双方混杀一阵,炎国将士新来,锐气正盛,个个奋勇,人又较北胡兵为多,杀得北胡兵不住倒退。
扎兰图本想来个突然袭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来一个下马威。不想对方兵马集结迅速,军容甚盛,士气如潮,难撄其锋,忙令压阵官鸣金收兵。
邓士仁怕敌人有援兵接应,不敢追得太远,收兵回头。
这一战歼敌五六千,炎军伤亡三四千,总算是小胜一场,灭了对方威风,长了自己锐气。
陆乔羽见战场上满地鲜血,尸横枕藉,叹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是胜了,这等消耗战亦非全胜之策。”
邓士仁道:“殿下之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