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士仁道:“我瞧他们这发石车还做得慢了些,用兵之道,还在于出其不意。末将猜测他们明着作发石车,暗地里却在结桥偷渡,想要从背后夹击我们。”
陆乔羽道:“这倒不可不防。”
果然,不多时,便是军士来报,发现下游数十里,北胡军正在搭桥。
邓士仁便点了两万兵,令其埋伏在北胡军搭桥处附近,等敌人半渡时击之。
当晚,北胡军正要等着偷渡过岸的兵马发起进攻,便要从营寨中杀出,哪知忽见北岸营寨杀声四起。
邓士仁知道正是埋伏的两万兵破了敌人偷渡的兵马,便从敌人新搭的浮桥过河,正从敌人背后进攻。便鼓舞士兵一起冲杀。
炎军一鼓作气,攻入敌人营寨,北胡军弃寨往北岸而去。要毁桥已是来不及,炎军也攻到北岸,北胡军大败而逃。
邓士仁追了一阵,忽见两旁山林中树木丛生,心想如果追上去对方用火攻当无法可破,便不敢再追。连叫可惜。
这次斩杀敌人万余,夺了营寨,得了不少粮草辎重,众皆喜悦。
北胡军逃入深山,重新依山傍水扎寨。
邓士仁令人烧掉北胡人新结的浮桥,当晚便驻扎夹河两营中。
第二日,哨探回报,说道北胡军驻扎在了百里外的山谷要道。
曹文烈道:“玉屏关外,除了天水河和数座大山有险可守外,再往北便是茫茫草原,只要能将他们赶出大山,他们便无处安身了。”
于是邓士仁又令大军拔寨前移五十里,派了两千人守桥,又令一千人在河岸往来巡哨,嘱咐敌人攻来时,可毁了桥,万万不可让敌人偷渡到南岸,断了我方归路。
移寨已定,邓士仁又令人到北胡军阵前挑战。北胡军却不出来。
无双闲不住求带一只军刺探敌情。陆乔羽心想也无不可,便加封他为斥候尉,拨一千军给他负责侦查。
无双大喜,带兵而去。
过得两日,无双回转,到了陆乔羽帐中,说道:“我发现了一条小道,可通往敌后。”
陆乔羽道:“那好啊,咱们便可偷袭了?”
无双道:“可惜,咱们被敌人的哨兵发现了。”
陆乔羽道:“那你杀了他们的哨兵没有……你这么说,自然是没有了,那便是没用了。”
无双微微一笑道:“我要杀他们也容易,我是故意留着不杀他们的。这条小道要行数千军尚可,要行大军却难。我发现小道之后,被他们窥见,我却令手下人故意装作不知道,然后带着手下人披荆斩棘,将小道打通,却说‘我军今晚三更要从这进兵,绕到后面去杀北胡军。’故意让敌人的哨兵听见了。今晚,他们一定会抢在三更之前,在路旁埋伏偷袭。咱们却又抢在他们前面先埋伏下了,等他们前来时,可杀一个措手不及!”
陆乔羽喜道:“果是一个妙计!”便召来邓士仁示于他。
邓士仁也觉大妙,当即派五千军由无双领路,在靠近北胡军一端的小道旁埋伏下了,侯到二更时候,果见敌人数千军前来。
无双放其走过,旗子一招,大喊声中,前后一起杀出。北胡军大败,被斩杀五千人,只剩百余人投降,领兵将官也被无双活捉。
无双押着俘虏到帐下,那将官却仍是不肯降。
邓士仁亲释其缚,赐酒压惊,道:“既不肯降,我便放了你如何?”
那将官不料还能生还,难以置信道:“干嘛放我?有何条件?”
邓士仁道:“只要你回去劝告你们大元帅,叫他痛痛快快跟我们决战,不要缩头不出。你可做到否?”
那将官道:“我们元帅说了,不会来跟你们决战,今日只是上了你们的当,我劝也是无用,你不如杀了我吧。”
邓士仁道:“他为何不敢决战?他就算不来,我们二十万精兵在此,粮草足够支撑三年,今天杀你们几千,明日杀你们几千,总也会把你们吃掉。”
那将官哈哈大笑,说道:“你们的粮草真够支撑三年吗?你们连年作战,我元帅早已料到,你们的粮草只够不到半年,他便是要等到援军到来,待你们粮尽退兵时,一举将你们拿下。我便是告诉了你们也无妨。”
邓士仁不动声色,令人将俘虏都放回。
曹文烈道:“怎的不杀了他们?”
邓士仁道:“此人也不是什么大将,杀了无用,放了回去他们感念咱们恩义,便无战心。我是要从他口中套话,现在知道敌人的打算了。”
陆乔羽道:“没想到敌人已料到咱们虚实,咱们离关已远,若他们咱们粮尽,再来追袭,倒是一条毒计。”
曹文烈道:“不如咱们隔不久便装作撤退,引他们来追,打他们埋伏。”
张熙年道:“不可,咱们刚来便要撤退,他们自然知道是计,咱们白费功夫,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一定得逼他们交战才行。”
邓士仁道:“扎兰图此人狡诈,只怕不会对属下说出真实意图。”
陆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