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两月,粮草运上前来,却也只够大军一月之粮。
张熙年道:“看来朝廷也征不到多少粮了,咱们的粮草只够三月了,是战是退,当早作决定。”
陆乔羽问旁人道:“你们觉得怎样?”
无双道:“不能就这么退兵,他们残忍杀死咱们这么多降兵,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邓士仁见众人多有要战的,道:“咱们再僵持一个多月,跟他们硬拼不是办法,实在没有破敌之计,那时再退兵不迟!”
陆乔羽道:“那好,便是这样,一个月之后再决定退与不退。”
此后,众人想了诸般计策,北胡军或不上当,或一一破解,接仗数次,未有大胜。
如此,一月半已过去。天气逐渐寒冷,北胡军惯于苦寒天气,炎军却有些抵挡不住。众人便议退兵。
正决定过两日便退兵,忽哨探回报,说道北胡军正在从国内转运粮食来。
曹文烈道:“咱们缺粮,正好可以想办法劫了他们的粮食来。”
张熙年道:“不可,说不定他们知道咱们缺粮,正是诱敌之计。”
陆乔羽道:“咱们可否将计就计?”
无双道:“不错,咱们不是挖通了河道吗,此时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陆乔羽道:“邓将军,你怎么看?”
邓士仁自从上次中计大败,心中常自惶愧,战战兢兢,轻易不敢献策。这时说道:“我料他们诱我们去劫粮,一来粮道之上有埋伏,二来趁我们营中空虚,要趁机来攻打我们营寨。要真是这样,到时他们营寨中也必定空虚,不如咱们派一支军,装作去劫粮,快要到了的时候,却突然改道,闯入他们营寨中,烧了他们粮草。而他们来劫我们营寨时,我军弃寨而走,等他们到了,却把河道蓄起的水放下,再回头来杀,定能大败敌人。”
众人都觉此计不错。
陆乔羽便道:“谁去烧敌人粮草?”
无双自告奋勇道:“我去!”
陆乔羽允了。邓士仁又嘱咐道:“敌人寨中必定也还有不少人,不可恋战,烧了粮草便走!”
无双答应了。带了三千人而去。张熙年带了万余人接应。邓士仁自去调遣大军。
眼见又是一场大战,陆乔羽心中难免不能平静,生怕再有失利,后果难以设想,在帐中踱来踱去,不觉拿起水袋来喝,水袋中却已经空了。
一旁有一小兵递上水袋来,陆乔羽接过,喝了一口,忽发觉那小兵双手白皙,手指纤细,哪里是行军作战的将士?只见他低着头,便喝道:“抬起头来!”
那兵士抬起头来,虽是着戎装,然而容貌秀美,眼若寒星,瞧着陆乔羽嫣然一笑,却不是永乐公主是谁?
陆乔羽大吃一惊:“妹妹!你怎么在这!”
只听旁边另一个兵士道:“是我带她来的,你骂我好了!”
只见这个小兵也是容色绝美,却不是沈灵珠是谁?
陆乔羽更是惊愕。
永乐公主说道:“不是,上次去白鹿山,沈姐姐跟我说过有事可以写信找她,我就偷偷出了宫,要沈姐姐带我来找你们的。哥哥,你们出来半年,我们想来看看你嘛。”
沈灵珠道:“公主,我是陪你来的,可别算上我,我可懒得见他。”
陆乔羽心中忧思不断,竟没留意她二人是何时进帐来的,恼道:“胡闹,胡闹,前线岂是你们闹着玩的地方!”
永乐公主道:“我本来想进帐来瞧瞧你,然后便离你远远的,并不想让你知道我来了,免得你分心,哪知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陆乔羽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永乐公主道:“昨晚才到,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中军帐。”
陆乔羽道:“你们赶紧回去,我没功夫来照顾你们。”
沈灵珠道:“谁又要你照顾,我们爱来便来爱走便走。”
永乐公主红着脸道:“我……我想……”
陆乔羽知道她是想见无双,说道:“无双身有重任,早出营去了,你不许去找她。”想到她忍受风餐露宿之苦,千里迢迢而来,倒不忍就这么赶她走。
永乐公主道:“我已经告诉他我的心意了,可是……可是他……他并不喜欢我。”
陆乔羽倒是一惊,说道:“怪不得上次我们出兵,你没来送行,原来如此。”心中奇怪:“无双跟我无话不说的,这次怎一点没跟我提起?”安慰永乐公主两句,过得一会,问道:“太子妃怎样了?”
永乐公主道:“她……很好……”
陆乔羽想到不久便要身为人父,心情难以言说,也不知班师回去能不能赶在太子妃临蓐之前。过得一会,又道:“待会要交战了,你们俩便跟着我身边。”说完,便要出帐而去。
沈灵珠心中恼怒,自己千里迢迢来瞧他,他自始至终没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拦在帐帘前,说道:“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陆乔羽道:“你就从来不让我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