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羽惊怒交集,心下无比自责,心想此人爱好弄险,他的武功便尽是些奇技淫巧,我一直不以为然,岂知今日上了大当!他这条计也着实惊险,他粮草营寨皆已被烧,又杀了不少马匹,我们追袭时,也杀了他不少将士,他此计若是失败,不免一败涂地,偏偏却给他成功了!
邓士仁朗声道:“你们用来诱敌的五万人都已给我们杀了,你虽然占了玉屏关,可是一旦给我们渡了天水河,到时候咱们关外关后一起夹击,你难道不是瓮中之鳖吗?”此言虚张声势,想要动摇敌人军心。
凤怀安心想你们不会杀我父亲,定想要活捉他,既不将他作人质推出来,真假可想而知,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们粮草将尽,只怕你们拿我们没办法,自己先饿死了!前后夹攻?如果我没料错,你们这次调集大军出关,后方一定很空虚吧,我率领大军,来日势如破竹,直捣黄龙,烈焰城唾手可得!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被我抓来杀了,不过太子殿下,你可放心,你的妃子乃是五国第一美人,我可舍不得杀了……哈哈,哈哈……”
陆乔羽怒极,便挥军搭桥,要抢到天水南岸,然而众军伐了树木,一到河边,北胡军箭如雨下,浮桥又哪里搭得成?
众人愁眉不展,连天水河都过不去,还谈何夺回玉屏关?
陆乔羽忧心万分。
邓士仁道:“殿下,咱们困在这儿不是办法。倘若咱们粮尽之时,他们被我们赶跑的几万人又折回来,咱们腹背受敌,直有累卵之危。再者,咱们出关之时,烈焰城到玉屏关诸处关口的守兵都别我们带了一半出来,北胡军必然要攻向烈焰城,诸处关口只怕都挡不住,烈焰城守军也不足万人,都城危在旦夕,不如大军绕道从重锁关入关,或许还可救得都城。”
陆乔羽道:“从重锁关绕道有万里之遥,只怕都城已被敌人攻下了。”
邓士仁道:“为今之计,咱们带一直轻骑军,日夜兼程,可以在北胡军围攻都城之时先赶到,咱们护送宫中家眷,文武百官去古川,大军随后到,能救烈焰城便救,救不了咱们便坚守古川城。”
陆乔羽便又问计张熙年、师父齐煜,二人也都赞成邓士仁所说。
陆乔羽也就依从。邓士仁便点起三千军,每人牵上几匹马,带上干粮,便往重锁关进发。令张熙年曹文烈押大军随后而来。
陆乔羽正要起行,忽见一骑奔来,马上两人落下地来,便是沈灵珠和永乐公主二人。沈灵珠扑到陆乔羽跟前,神色慌乱,说道:“公主她……她的眼睛……”
陆乔羽奔到永乐公主身边,急问:“怎么回事?”只见她双眼紧闭,泣不成声。
陆乔羽抓住她双肩,说道:“眼睛睁开我瞧瞧!”他的手碰到永乐公主时,永乐公主不由自主身子一颤,往后一缩。
陆乔羽道:“别怕,是我!”
永乐公主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陆乔羽只见她双眼明亮如初,然而目光淡然无神,看样子已然失明了,不禁胸中大痛,又问:“怎么会这样?”
沈灵珠道:“那晚,公主忽然不见,我四处找她,在荒郊野岭找到了她,那时她正遇上了敌人探子,被敌人用药粉迷瞎了眼睛,我刚好赶到,这才救下了她。”
陆乔羽本来忧闷无比,又见妹妹已瞎,更是急火攻心,怒而责备道:“谁让你到处乱走,这儿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自讨苦吃,怨得谁来!”
永乐公主那晚被无双气走,心中十分伤心,便骑了马荒郊野岭四处乱走,不想会遇上敌人。她只是哭泣,却也不说是因为无双。
无双此时心情,最是难以平静。
陆乔羽忧心大事,也无暇再来多顾及永乐公主沈灵珠牵了两匹马照顾她,与众人一同奔赴重锁关。
众人日行三百里,夜里也只露宿一两个时辰,到得第二十日,才赶到重锁关。在关上换了马匹,又加急兼程。
又行二十多日,路过古川时,便让沈灵珠带着永乐公主留在古川。古川将领说道听到北胡军攻破玉屏关,虎视烈焰城,已派三千军去相助守城。
众人心知三千军也是聊胜于无,仍是放心不下,赶到烈焰城时,只见已有将士护送六宫、百官及家小出城,原来守城将士听说北胡人势如破竹而来,也担心守不住,以防万一,只好先转移。此外,不少百姓也在开始外逃。而大部分百姓只道会有大军来援,不肯出逃。
被护送的皇室之中,太子妃的车辇自也在其中。
陆乔羽来到太子妃车辇之前,掀帘与她相见,两人阔别已久,深情相拥。陆乔羽见她脸色不太好,而肚子高高隆起,孩子尚未出事,说道:“你觉得怎样?”
身边太医道:“殿下,太子妃临产便在这几日,不宜在路上颠簸啊。”
陆乔羽别无他法,说道:“都是我不好,这几日却要让你受颠沛流离之苦。”
太子妃点点头道:“没事的,你能赶在孩子出世前回来跟我见面,我便知足了。”
陆乔羽令人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