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先用抛石车往城内攻打。不仅抛落石块,更有不少着了火的火团,过不多时,城内到处都是硝烟弥漫,城墙之下的炎军纷纷引水扑火。城中不少老百姓、甚至妇孺儿童也跟着救火。
紧接着敌人又发箭矢,一时箭如雨下,城墙上士兵纷纷举盾遮挡,损折不少。炎军也发箭回击。
敌人跟着便以弓箭兵压制,以盾牌兵掩护,诸般攻城器械,重弩、钩索、云梯、箭塔、冲车一齐运了上来。
云梯一搭上城墙,北胡军蚁附一般,纷纷往墙上涌来。
邓士仁便令伏在后面的精兵上阵。
城墙之上顿时杀伐声一片,炎军檑木石块热汤齐下,北胡军一波倒下,另一波却紧跟而上,只是强攻,竟不退缩。
邓士仁在城墙上来回指挥巡视,只见敌人的箭塔对炎军伤害最大,便令众人或投火炬烧之,或用钩索将其拉倒。如此这般,将敌人的诸般攻法一一破解。只是敌人却仍借着云梯钩索不断往城墙上爬来。
敌人除了强攻城墙,更是集中兵力攻打城门。
陆乔羽无双并肩站在主门城楼之上,二人皆手持硬弓,往下面攻打城门的敌人连珠箭射去。他二人箭无虚发,每一箭都能寻空隙制敌死命,敌人即使及时用盾抵挡,那箭带着二人真力,非比寻常,往往也能透盾直入,取敌性命。只不过敌人一人倒下,马上又有第二人跟着填上。
无双尚觉不过瘾,说道:“恨不能冲出城门,与他们杀个痛快!”
陆乔羽说道:“你欺扎兰图身边没有高手么?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攻进城来!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
这一仗直杀了半日,然而主门的城门却在攻城锤的不断撞击下,渐渐摇摇欲坠。饶是陆乔羽无双二人皆射死了上百人,敌人不断涌上,城门终于崩塌。
然而,敌人攻破城门,只见是一座瓮城,里面更有一道复门,不由得丧气。
陆乔羽先令瓮城四周墙上的军士往攻入的北胡军射箭。先入瓮城的北胡军顿时死伤大半,只不过敌人好不容易撞开一道城门,不肯放弃,大军源源不断涌入。
瓮城之中满地尸首。陆乔羽眼看墙上炎军羽箭都快射完,敌人兀自不歇。便对无双道:“你不是要杀个痛快么,机会来了。”
陆乔羽便与无双带一支军缒墙而下,便在瓮城中与敌人血战。
由于敌人实在涌入太多,瓮城之中一时人满为患,双方挤得连身也转不了。除了陆乔羽无双还可肆意杀敌外,其他人竟然被挤得动不了身。
北胡军十分无奈,后军便又退了出去。
双方这才又开始在瓮城中厮杀。
然而两千炎军在陆乔羽无双的带领下,十分勇猛,北胡军阵阵倒退,过不多时,又被打退出前门。
扎兰图只道能向当日攻破烈焰城一般一鼓作气拿下古川,却不想这次古川守军十分坚强,北胡军损伤惨重,好不容易打破城门,大军又被赶了出来,十分气沮,眼见如此下去,只有徒增伤亡,便令挥军后退。
陆乔羽眼见敌人撤退,略松一口气。心想都说攻城战最是惨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然而却见敌人并不退远。离城墙两箭之地布列成阵。
陆乔羽心下奇怪:“莫非他们还要来第二轮猛攻?”
只见北胡军将投石车集中在一处,忽然对一处城墙进行猛攻,原来敌人已然技穷,意图用这种方法在城墙上打出一道缺口来。
虽然城墙坚厚,在敌人接连不断的大石轰击之下,总还是微微颤抖。
邓士仁便令敌人攻何处城墙,便在何处城墙后加固。
就这样,敌人这样的笨办法亦是不能奏效,直到天黑,终于无功而返。
这一仗,北胡军死伤三万余,炎军也伤折近万。城墙之下堆满了尸首。
第二日,北胡军便开始在城外挖深壕。
陆乔羽道:“他们这是要围困咱们!”
邓士仁道:“咱们城中粮草可支一年,倒不怕他们围困。只是咱们一直寄希望于关外的大军,他们一直进不来,算来他们此刻粮草早尽,却叫人忧心。若是这支大军覆没,敌人长期围困古川,那便危险。”
陆乔羽道:“古川无比,暂时只宜坚守,关外大军只能寄望于别处人马去救。”
邓士仁料来其他城池已并无多少人马,只怕难以引得大军入关,心下黯然。
自此,众人便在城中为长期坚守做准备。
又过将近一月。这天半夜忽然风雨大至。城墙上的火炬被风吹雨打,多数熄灭,只有少数在防风塔中的灯火还亮着,也是熹微摇曳,难以照射远处。
墙上守兵一时可见的视野极为有限。
忽然间有无数铁钩射上城墙来,紧接着,无数的敌人从铁钩相连的绳索上滑下来,有如从天而降一般迅速。
守军只道敌人打的是长期围困的策略,倒不想他们又会突然袭击。倒有些措不及手。而敌人来得之快,更是让大家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