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孽毫不留情地赶走红绛,偏偏留下自己为其换药怕是因为不想让青铜鼎炉的秘密再次泄露吧。
不过她可一点都不同情这个红衣痴情的绝子,谁愿意关乎自己性命的秘密被他人知晓?
这点上竹溪和穆歌倒是达成了一致的观点。
而且红绛喜欢上这只妖孽时就该有这种心痛的觉悟吧。
她有时间怜惜别人,还不如想想任务呢。
这都一个多星期了,啥进展都没有。
竹溪无奈地耸了一下肩,接着在竹篮里扒拉几下确认物品。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询问床上的妖孽。
“我来帮您换药?”
“恭敬不如从命。”
穆歌潋滟的眸光落在竹溪清秀的面容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却已经缓解上身的衣衫。
竹溪之前替穆歌搽完药后便只为他披上了一件单衣。
如今他轻轻一扯,隐约间露出白洁光滑的胸膛。
竹溪见穆歌宽衣解带极具诱惑的动作,再看他面似银月唇艳如血的绝美容颜,一时间只觉面红耳赤。
“啊,也不用这么急吧。”
“你不是一直想深入观察本督的皮囊吗?”穆歌笑容妖冶地看着脸色泛红的竹溪,随手扔掉墨色上衣。
此时穆歌上身除了伤口处裹着的隐约透着血意的白绸缎,玉白的胸膛便是一览无余。
竹溪听着穆歌调笑的话语,再看他皮肤光洁,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红。
见到穆歌唇角微勾,满面得意的模样,竹溪心态瞬间爆炸。
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的!意的!的!
竹溪一下子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她将竹篮往脚边一放,语气里满是傲气。
“你上赶着给本小姐看,本小姐都不稀罕。”
自从她在马车里醒来便压着性子讨好人,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说错了话。
然后就被这个低维空间里npc打杀了回去,得到任务失败的差评。
这可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在评等级,不容有失啊。
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凤翎城的凤凰柱上,跟颜神一起活在人的羡慕里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这次任务失败,她不仅会被无数人嘲笑,刻名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所以她敛尽锋芒,明珠自晦。一直在忍,一忍再忍。
传送之前她与裴琅赌气,加上也想让自己的任务完成等级评价更高,她毅然决然地舍去了一身武力值。如今她对这些npc并无特殊优势,心里眼里存在了许许多多的顾及。
如今先被穆歌连累,差点被刺客弄死。没死也就算了,还背上了害督司重伤昏迷的罪名。
接着就是红绛故意吩咐冥部的人对她的险境视而不见,又让刺客大半夜差点把青铜鼎炉带走。更过分的是,这妹纸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要打要杀。
她一直神经紧绷,好不容易穆歌醒了,她又为穆歌赶走红绛当了挡箭牌,彻底得罪死自己的顶头上司。
现在呢?这妖孽就这么放荡不羁地言语调戏她。
她才20岁啊。
她可是凤翎城的小公主啊。
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
竹溪心里荡漾起层层委屈,反倒激起了她内心深处本就自恃身为高等世界生物的傲气。
猫儿终于藏不住小尾巴了,这伤受的倒也值得。
一抹邪魅的笑容在穆歌唇角悄然蕴开,成了暗夜里的沙罗。
他收回目光,低头开口。“九儿,你都不让着点伤患吗?”
“算我欠你的。”竹溪咬牙跺脚,转头见那妖孽似伤心的作态无奈吐出一句话。
这一眼就让竹溪猛咽了几下口水。
这妖孽果然有八块腹肌,太好了吧。
之前涂药时是许诺脱去穆歌的衣裳,她负责包扎。
那时除了不断涌着鲜血的伤口外,便是腥稠血污。
她忙着清洗伤口附近的血迹,并未注意到类似此刻美不胜收的光景。
竹溪敛衽坐在床侧,伸手解开穆歌胸前的绷带。
剑伤在穆歌左胸心脏上方三寸,伤口极为细小,却是很深。
如玉的肌肤像白瓷般光滑美丽,偏偏那血色的伤口横亘其上破坏了无双的美感。
竹溪从竹篮里拿起一个瓷瓶,会心地笑了起来。
这样的包装不正是上次荒山马车许诺送她疗伤的顶级伤药嘛。
许诺倒是待她不薄。
唔,或许是待浣衣不薄。
竹溪伸手打开瓷瓶,轻声提醒道:“接下来我就要涂药了,你忍着点。”
穆歌并未理会竹溪的话,只是合上了眼眸,一副任由竹溪施为的姿态。
感受到穆歌无声的信任,竹溪不再言语。她用手轻点伤口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
“九儿,你是否恨本督?”
穆歌看着低头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