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地不少,也算是地主了,现在又有秦王殿下恩赐给你授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八十亩,我的官、勋永业田也按最高给授二百亩永业,这是特旨足授,一起三百亩呢。”
“咱家原来有多少亩?”
“阿耶安置时足授百亩,二十亩永业,八十亩口分,这也是元从禁军的优待,之后阿耶的官人永业、勋官永业按最高给,也给了二百亩,加起来也是三百亩。”
原来三百,现在又将分三百,其中还有五百二十亩是永业,这一家子种的了那么多地?
“轮耕休作,部份出租,部份自种,农忙的时候也请人。现在又增加三百亩,只能出租,自己实在种不过来了。”怀义实话实说。
怀义现在是九品的实职禁军侍卫武官,武老爹是已退休的禁军老军官,虽说品级其实也不高,也就是个旅帅,本来这在诸卫府里就从八品上,因为屯营是天子元从禁军,屯营的旅帅与亲王府旅帅一样,都是跟下县令相同的从七品下,勉强能穿绿色官袍。
但不管怎么说,武家也是官员之家,士农工商里也列入士阶层了,现在还有这么多田地,这里又是关中平原上,这未来生活起码有保障。
做个地主倒也不错,逍遥轻闲嘛。
一条河,一座桥,
两岸河坡上,几十孔窑洞便是数十户元从禁军以及一些百姓的家,两岸土墙一围,留下两座堡门,也是过桥的必经之门,于是便成了眼前这独特的龙桥堡,若遇紧急,把两岸的堡门一关,这座沟通三原县南北的必经之桥,也就被这几十户禁军给控制住了。
河两岸大片田地,都是在上游引清峪河水通过分渠浇灌的良田,地主就是那些禁军。
河谷深有五六十米,宽近二百米,木制龙桥高约九丈,桥宽三丈,新桥没有与两岸齐平,而是架在河谷里,距两岸顶上还有十来丈高。
河谷两岸的禁军窑洞,基本上是在桥面那个高度开始修的,据说这是因为清峪河夏季洪水再大时,也不会超过桥面,在这个高度以上的窑洞都很安全。
“为何不直接在两岸平地上修房盖院,而是在河谷两坡挖窑洞住啊?”怀玉觉得好歹也是天子元从禁军,不少还是军官,起码也算是个地主了啊,他觉得弄个四合院肯定住的更舒适。
“咱们当初安置落户的时候,也没那条件,捡原来现成窑洞只要修修补补就能用,省事省力也节约钱财,修房盖院既要石料更要木料,还要打坯夯筑可不简单咧,
再说窑洞挺好,咱们在河东老家也是住窑洞啊,窑洞冬暖夏凉,还不用担心雨天漏水冬天漏风,只要收拾,住上一二百年都没事,一般的房屋可不成。”
河水清清,两岸翠绿,坡上人家炊烟袅袅升起,满是烟火气息。
“呃们回来咧!”
靠近南岸的堡门,怀义便迫不急待的放声高喊,那兴奋的声音把几只晚归的野鸟都给惊飞了。
龙桥堡南门上一个人探出脑袋,“嚎啥捏?”
“愣子,是你个瓜皮不?”怀义笑着喊道,话语里十分亲切。
“你伢可是阿义回来咧?”
“还不快给你耶耶开门,出来牵马。”
堡门上的人被占了口头便宜也不恼,反而十分兴奋的就冲下来打开堡门迎接,“阿义,你伢咋奏回来咧,你这番不是要当一整个六月么?这才几天宰回来了?”一个长的有些结实粗壮的年轻人迎上来,当他看到怀义后面还跟着好几人,特别是程处默还带着两程家部曲高头大马的,赶紧凑到怀义身边小声道,“呃听说长安不太平,屯营都出事了,你咋这时回来,到底出啥事捏?”
“回家再说,你这桥丁当的咋样?”
“就在家门口上番当班守桥,轻闲的很,四番上下,一年也就当值三个月,多亏阿义你帮呃安排这色役,不用离家,还能免去正役杂徭哩。”
“自家兄弟说这做啥,对了,这是二郎,你还记得不?”
许二愣个头不高,跟怀义却是同龄,他爹也是河东来的元从禁军,只是他是家中老二,他爹受伤退伍后他大哥顶替接班,他如今也成丁了,也开始要服役纳税,武怀义之前帮他弄了个守桥的桥丁色役,倒是可以免去其它的正役杂瑶。
“二郎?”二愣子看向怀玉,愣住,“怀玉?”
“嗯,就是怀玉,呃给找回来了。”怀义很欣慰。
二愣子一把上来熊抱怀玉,那一身的汗臭加点狐臭,差点没把怀玉熏晕过去,“二郎,你不记得二愣哥了,以前你天天跟在呃们后面玩的啊?”
“他以前的事都记不太清了。”怀义帮他解释,“先回家。”
“嗯,先回家。”
二愣子家在河南岸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