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兴蛮起来,可不管你是宗室大王还是什么五姓七家,照揍不误。
当然樊家后来摊上谋反罪,樊兴父亲被杀他被撸到底也与这跋扈分不开的,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五姓七家也不是肯吃亏的,当面搞不过就背地里搞。
樊玄符突然就落泪,眼泪大颗大颗哗哗的落。
樊兴看的心痛死了,“哎哟哟,我说大娘啊,你要是看上那武二,爹给你做主,绑都给你绑回来成亲,什么命不好,谁说的,谁敢说我女儿命不好,看我不打死他。”
“我就是命不好,定婚三次,三个未婚夫都是一定婚就没了。上次你让我跟敬晖定婚我不同意,你说没事,结果呢?”
樊玄符冲着樊兴发脾气,似要将心中不满全都发泄出来:“我是喜欢武二郎,从没有一个男子能让我牵怀挂肚夜不能眠,从没有人能让我满心都是他,更没有哪个如他那般对我好过,可是我命不好,我更不能害了他,
我怕,我怕我跟他多说几句话,他都要晦气。”
樊兴叹气,心痛女儿万分,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不要添乱了。”樊玄符大喊。
“我去找太子殿下,让他回收成命,不要让武二去陇右打仗,就让他留在京城,我把他调到我麾下来,就任个闲职,然后你们成亲,我就不信,我天天看着他,他还能出什么事。”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去内院陪你那些莺莺燕燕的美人去。”
樊兴脸皮很厚,被女儿骂也不以为意,“大娘,你也别总胡思乱想,既然喜欢,那管他娘那么多,这回咱不订婚,爹直接把人给你绑回来,你们今晚就洞房,老子还不信了。”
“滚滚滚!”樊玄符气的手指发抖,直接把斩马大剑提了起来,冲着他就砍去。
樊兴落慌而逃。
樊氏出于武陵蛮,家风较为特别,尤其是樊兴年仅三十,却已是几起几落,儿时家族因父之罪,全家被隋帝杨广贬为皇家奴隶赏赐给李渊,好不容易借从龙之功封爵翻身,父亲又因卷入谋反被杀,连着他的官爵也俱剥夺,好在后来又凭战功又翻身,甚至如今因参与玄武门宫变而深得太子赏识,前途一片光明,可樊兴也因当年原配早逝,家庭变故亏待了女儿,尤其是女儿这诅咒般的命运,让樊兴更加心疼女儿。
离开后院,樊兴很想去对面找武二聊聊,甚至想直接把人绑来跟女儿洞房,可又怕女儿的大刀。
在后院坐了会,一群美丽的妾侍围绕着,却反而让他更加烦躁起来。
“滚滚滚,都滚,别来烦我。”
樊兴突然发怒,赶走一众莺莺燕燕,背着手转了会圈,更换了身便服,从后门绕出去,直奔武宅。
武宅前院厅堂,怀玉正在写一份关于设立野战医院的计划,他计划是行营分级设立野战医院、救护所、急救队等,旅队级要设有救护兵和傔护,要第一时间把伤员分类、急救,后送,对于一些较重的伤员,要在紧急救治后转送到后方的野战医院等。
还要征召一些民夫,充做担架队、护理队、转运队等等。
大唐此时军中医疗体系还比较落后,虽也会派军医,但五千人才派一个医师,还是太少了,也没有较专门的医护队伍,如果他到陇右,还是得征召一批民夫进行集训,以增强医护力量。
正思索着,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他。
“你就是武二郎?”
怀玉抬头打量着这个突然登门拜访的汉子,十分精壮,目光中有一股子危险的剽悍气息,这人就跟一只猎豹一样。
“在下就是武二,不知道这位兄台是?”
“论辈份你当叫我叔。”
怀玉感觉对方也就三十左右,自己真实年龄跟他其实差不了多少,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是十八岁,倒也只是一笑。
“敢问阿叔尊姓大名?”
“免贵姓蔓。”樊兴本武陵蛮,祖上就是来自于古巴国的巴蔓氏等五姓氏部落,后来巴曼氏族取谐音汉字樊为姓,其实他们都出于武落钟离山。
“蔓叔好。”
樊兴自称姓蔓,也是禁军武官,说他听说怀玉配的伤药好,特来求购,怀玉不疑有它,两人聊了一会,怀玉卖了几瓶药给他。
“哎呀,来时匆忙,忘记带钱了。”
“无妨,回头有空了再送来便是。”
“那我给你留个东西押这。”
“不用。”
“那我给你写张欠条吧。”
樊兴最后留下一张欠条拿着药离开了,绕到后门回府,看着手里几瓶药,虽然不是很贵重的上品伤药,一瓶才一匹绢,但这也是几匹绢,那小子行事倒确实很爽快,很符合他胃口,聊了会感觉这人不错。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