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年轻人一样,布罗格朗对出人头地充满了渴望,他参加了几次约德尔人的故乡班德尔城每两年举行一次的匠心之作的比赛。然而每次都没有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功成名就,甚至连名次都没排的上,无疑他受到不小打击,但更令他伤心的是他的同乡甚至好友开始对他流漏出的鄙夷目光。这让他感到在班德尔城再也无法待下去。和妻子几番商议后,终于决定带着女儿波比一家三口远走他乡。
从父亲沮丧的面孔和无奈的目光中,年幼的波比感受到了同龄孩子难以感受的彷徨。过早的领悟到人生的意义可能不只是安享快乐,更多的是接受生活苦难的鞭笞和折磨。她只是想做一个乖巧可爱卖萌的小女孩,但是真实的生活不得不使她拿起父亲的大铁锤在火花四溅的熔炉旁锤炼通红的铁,同时也磨练自己的意志。她的双手磨出了老茧,衣服上经常被火花烧出破洞。有时候她也难以控制孩子天真烂漫的心,偷偷跑出去看同龄孩子们欢快的游戏,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恋恋不舍的离开,默默的回到铁匠铺。
离乡出走对布罗格朗来说,无疑是一场人生的苦行。而年幼的波比却充满了好奇和惊喜。自她降生以来还没有离开过班德尔城洛,她一直认为那里就是世界的全部。而这次苦难的出行却让她改变了对世界的看法。她知道了在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翻过了高山之外的另一座高山。她现在才知道约德尔人是瓦罗兰大陆上最弱小的一支,他们虽然聪慧,坚强,但他们矮小的个子总是招来大个子人类耻笑的招待。
在约德尔人中,布罗格朗有个至交的朋友叫做库奇。库奇参加了一次匠心之作比赛失败后,就愤然的离开了班德尔城,远赴他乡。后来他和布罗格朗通信,从信中布罗格朗得知库奇在诺克萨斯的洛城落了脚,并找了一份可靠工作。正是这样,布罗格朗才鼓起勇气带着妻小向着他那个认为可以投身的洛城奋勇前进,当他兴匆匆赶到库奇说的那个地址时,却得到了一个令他失望的消息,早在三年前,库奇就离开了那里,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诺克萨斯人向来都认为自己是瓦罗兰大陆最最优等的居民,以至于在外族人面前常常高傲的不可一世。也许库奇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的,很快布罗格朗也领略到了诺克萨斯人的轻狂与傲娇,受到了排挤与鄙视。生命只是一场懦弱无力的忍耐。布罗格朗在受到了忍无可忍的歧视后,终于决定再次远行,去寻找一个平等,互爱,和睦的所在。
长途跋涉和在洛城周旋的的日子,花光了布罗格朗的积蓄。饥饿使这几个原本矮小的约德尔人更加羸弱。自然界给生命下了一个诅咒,善良与邪恶永恒共存。布罗格朗没有想到,在恶棍横行的洛城居然得到了善良的卡西奥佩娅的资助,以至于他们能够顺利的踏上梦想的征程。
不幸的是,还没有离开诺克萨斯,他们就遭到了匪徒的劫掠。在布罗格朗苦苦哀求下,匪徒们只留下了布罗格朗作为铁匠所必须的几样工具,然后扬长而去。布罗格朗再次陷入了困境。三个人不得不乞讨着维持生计。当他们走到苏伦特雅河时,布罗格朗的妻子由于饥饿,出现了幻觉。认为河水中斑驳的月光是无数个可以充饥的大饼,探身去捞,不想失足落水。悲剧就此发生,夜空中只留下了布罗格朗和波比伤心欲绝的哭声。
死亡是生命中唯一确定且不可更改的事情。布罗格朗坐在河边的岩石上,呆呆的望着滚滚而来,又匆忙远去的河水,很久……很久。波比趴在父亲的腿上望着涛涛的河水,眼角含着泪,她抽泣着问爸爸“妈妈还能回来吗?”布罗格朗抹着眼泪说“只要你不忘记妈妈,她就一直存在。一个人在世界上真正的消失并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
就在两人意志消沉的时候,从苏伦特雅河岸边的大道上晃悠悠走来一辆马车。马和赶车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应该是世界上最奇葩的组合。这是一匹干瘦的马,最明显的是这匹马只有一只耳朵。赶车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大胖子。马并没有因为主人的体型和车上沉重的货物感到吃力,尽管它看上去弱不禁风。胖子发现了布罗格朗父女二人,马车停了下来,胖子打量着两个人,接着传来洪亮的声音:“嗨,你们是约德尔人吗?”布罗格朗点头。“看样子你们遇到了麻烦,如果真是那样,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们。”胖子说,“在诺克萨斯我也遇到了一个约德尔人,他叫维迦,是的他叫维迦。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我从心里喜欢约德尔人。”
这是布罗格朗自从远离家乡后第二次听到有人温和的同他说话,第一次是洛城的卡西奥佩娅,这一次是个大胖子。“我不想把悲伤的事情同你分享,但是我确实遇到了困难。现在我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布罗格朗忧郁的说着。
胖子真切的说道:“这,很正常,我也一度迷失过方向。若果你们真的没有去处,就跟着我走吧。我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迷离小镇,不过现在不能带你们回去。我要送一批货到德玛西亚的中心城市峰都云华,那里的人很友善,你们可以先跟着我到那里去游历一番,说不定会有好的收获。”
布罗格朗迷茫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