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在说水。”
他将石亭里自己的东西收拾一遍,洒然而去,也不向尺素作别。
尺素竟有些无可奈何,这人也不问她姓名,也不告诉她姓名。她竟有些后悔,没有主动问一下。
而且她对这男子实是有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在石亭里呆了许久,尺素方才离开。
回到翠云庵,尺素总忍不住想着那个青年,不知道是怀念雪水,还是想着他的琴声。
无意间,她又发现一张信笺。
她竟闻到了淡淡的梅花香气。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是一首完完整整的词,炼字造句的功力已然化境。
“是他?还是他?”
尺素脑海里浮现出青年的面孔,直觉告诉她,无论是前一张信笺,还是先走这一张信笺都是对方留下的。
“哼,欲擒故纵,故弄玄虚。”她这次将信笺仔细收好,没有打算烧掉。
月色已降,尺素用过晚餐后,已经是深夜,可她还是睡不着,觉得长夜颇是漫漫。她竟有些期待青年还会有什么花样。
又有些生气,难道还要她等到明天。
要不要早点睡,明天好早点起来?
以往的日子是一日复一日的寂寞与重复,而今她对明天颇有期待。
应该,只是,或许,生活里难得有点乐子吧。
这一夜,青年果真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