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点点头,又仔细察看了舒影一阵,说道:“舒影受的伤在后背,竟像是天师府的‘风雷掌’所致。”
横天雪道:“不是天师府,是前面扶云山庄的道士伤……”
慧广打断了横天雪的话,道:“先救人,法印,将药匣拿来。”
一个满脸都是刀疤,初看有些吓人的僧人应声上前,递上个紫檀木的小箱子,慧广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将舒影的口撬开,再用内力将其送入腹中,然后慧广又取出一副膏药,交与横天雪,道:“请施主把这膏药贴在舒影的伤处,我再运功将它化开。”
舒影所受之伤在后背近心窝处,要贴药必需得褪去衣服,横天雪心想:我是个女孩子,怎好为一男子脱衣。
慧广见横天雪的神态,轻叹一声,道:“贫僧一见面就看出来了,施主乃是妙龄女子,不知为何女扮男装。唉,我这弟子舒影,其实和你一样,也是名女子,你自称她的朋友,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横天雪听罢是又是一惊,此时不能多想,她忙接过了膏药,僧人们都背过身去,挡在外围,让横天雪换药。
换好药,慧广又运气在舒影的几个穴位上推拿了许久,才松口气道:“命是暂时保住了,可那‘风雷掌’太过霸道,把孩子的经脉震断了几处,若想全愈,恐怕很难。”
横天雪急了,忙问:“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慧广道:“宁王府旁有个神医堂,坐馆医生叫贺长烟,医术高明,我们去那看看。施主若无其他事情,可否陪老讷一同前往,沿途也好帮忙照料舒影。”
横天雪一听是神医堂,本不想去,但心里的确对舒影放心不下,又想到舒影是个女子,僧人照顾有不方便处,一咬牙便答应了。
几名僧人在树林中折了些木头,又取了些粗布料,做了个简易的担架,一路轮换,抬着舒影赶路。由于舒影的伤势,一行人不敢走快,缓缓而行,夜里便在路边搭了棚子休息,第二日清晨才到了扶云山庄。
这一路,横天雪详细把这些日子的遭遇说与慧广听,当然,她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世,只从滕王阁那段说起。还好,慧广法师只就横天雪说的提出问题,横天雪没说的他一概不问。
慧广越听心里越沉重,他这次带弟子出来,原本是去五台山参加弘法大会的,没想到竟会碰到这种事情,他相信眼前这年青人所言不虚,人命关天,他下了决心,要去管管这件事。
到了山庄门口,法印上前敲门,但半天无人应,他试着推了推,门竟然开了。大伙进入庄内,却见庄子里空荡荡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法印领着几名僧人找遍了庄子也没发现一个人,只是所有的家具都在,打开家具,除了一些破旧衣物,也是空的。慧广说了声不好,要法印带两人守着舒影,他和其他僧人由横天雪带路,施展轻功直奔盐井。
横天雪领着大伙很快便到了那城堡的大门,却见门户大开,无人把守。进得门去,各个房间一看,被子、衣服、碗筷都在,就是找不到一个人。横天雪想了想,对慧广道:“只有去盐井看看了,那里我从没去过,但大致方向我是知道的。
盐井确实离得不远,他们一会便找到了。众人四处察看,很快就有了发现,只见其中一口盐井内,层层叠叠的堆了许多的尸体,苍蝇在空中乱飞,离井口数米外都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横天雪扭头不敢再看,胃里已是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在一旁呕吐起来。饶是慧广修为极深,见此惨景也是怒目圆睁,低声喝道:“去扶云山。”
一行人随横天雪走在石阶上,心里都含着怒火,故而谁也没说话。正走到一狭隘的口子时,忽听一阵异响,慧广忙要横天雪躲在身后,只见前方飞快滚下来一根圆木,圆木有一人高,上面还带着许多铁钉。慧广扎稳马步,待圆木将到跟前时,迅速连击了三掌,第一掌,圆木停住,第二掌圆木绽开许多缝,第三掌,圆木四分五裂,而慧广纹丝不动。再往上走,圆木不断滚落,慧广使出‘罗汉十八手’,虎虎生风,罩住身前,圆木遇掌风,腾空弹起,被纷纷震落悬崖,横天雪看得是血脉贲张,不由得连连叫好。
接近山顶时,圆木突然没有了,大家加快脚步,片刻功夫就到了山顶。横天雪领着僧人们冲进道观,却依然没发现一个人,只是在后院找到另一条很隐蔽的下山小路,想必那些袭击他们的人正是从这跑了。
横天雪刚想去追,被慧广拉住,慧广道:“敌明我暗,不要追了,何况法印几个还在下面,总是不放心。”
一行人又匆匆下山,走到半山腰时,忽听得山顶吹起了很响的螺号声,慧广神色一变,催大家再快些。待进了扶云山庄,见法印三人正围着舒影全神戒备,慧广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法印见到师傅,堆满伤疤稍显恐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长松口气道:“师傅走了没多久,便来了两个道士,要我们把师妹交出来。我三人没理会,他们便向我们动手,使得是‘风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