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嘿嘿笑了二声,说道:“我那师弟齐飞,还有其他‘五行刀’门的弟子,都被官府捉去,至今杳无音信,你那话只能哄哄小孩。”
另一中年人,个子不高,面容清瘦,催马上前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于大人是兵部侍郎,巡抚山西、河南,小小太行山的盗贼,他一人说了算,不需上报朝廷。看你等面有饥色,衣裳不整,想是这靠山吃山的日子不好混了。山下百姓,安居乐业,对你等是痛恨已极,再加上到处都有民团卫所,你们还能撑几天。不如听于大人的话,放下刀,做个平民百姓,过安稳的日子,或是上边关搏个功名,也能光宗耀祖。”
听了这话,黄星一伙中有人嘀咕了一声:“这人说得对啊。”
黄星急了,骂道:“当官的靠骗人吃饭,你们都是杀过官兵的人,下山只有死路一条。再说了,种田当兵,受苦受难,哪有绿林快活,杀了这于谦,我们一样过逍遥的日子。”
他怕于谦再说下去,便晃着刀大步奔过来。黄星手下有四人犹豫不决,仍站在原地没动,其他人都“哇哇”乱叫着,随黄星往上冲,于谦的三个护卫忙跳下马,拦在前面。
黄星使的五行刀,真快,只三招,第一个护卫的头就被砍落,另二个上去没出十招,也被砍翻。
寒枫正想出手时,却见官道上又过来三人,两男一女,都骑着纯白色的骏马,其中一男的五十岁左右,深目、浓髯、厚唇,身披红色袈裟,另一男子约有三十多岁,面阔耳大,皮肤黝黑,体格健壮,着上等绢布制的紫色袍杉,那女子只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着湖绿色绸衣绸裤,身材高挑,虽然肤皮黑黑,但容貌还是很俏丽。
那着紫色袍杉的男子看了看,对年轻女子道:“总听闻于谦把河南治理得如何的好,今儿却有盗匪大白天在官道上杀人,看来是言过其实了。”
于谦听罢,转过身来,道:“在河南境内发生这样的事,的确是我于谦的过错。各位不要久留,请速离开,他们是冲我而来,不要殃及你们。”
那男子听了,大吃一惊,道:“你就是于谦,呵呵,宝勒儿,利苏摩,来见识一下大明名臣的风范,处在这样险境,他不仅面无惧色,还想着旁人的安危。”
“哥哥,于谦是个英雄,英雄可不能死在窝囊废的手里。”那女子说话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黄星冷笑道:“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他见这三人骑着中原极少见的纯白骏马,穿着气质也不俗,一定是有钱人,就想把他们一起杀了,抢他们所骑白马和随身的财物。
那西域僧人跳下马,说:“好啊,我不走,我利苏摩就在这圈里,出了圈我就认输。”利苏摩用脚在地上划了个圈,然后站在圈中,闭眼念起经来。
黄星气极,二话不说,兜头就一刀劈去,利苏摩眼仍闭着,向左把身子一偏,堪堪躲过。黄星早年好歹也是一堂之主,哪受过这样的羞辱,使出看家本领,‘五行连环刀’,一刀接一刀,势大力沉,快如闪电,利苏摩一直未张开眼睛,手也一直合什,却总在毫厘之间,躲过黄星的刀。寒枫看得惊心动魄,那宝勒儿和哥哥却稳稳坐在马上,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
黄星三十六路连环刀一口气使完,竟连利苏摩的衣角也没沾上,不由得大吃一惊,黄星行走江湖多年,明白今天碰到的是绝世高手,他一跺脚,虚晃一刀,转身就跑。利苏摩睁开眼,摇摇头,并没有去追。黄星的手下,也都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于谦下马,走上前行了一礼,连声道谢。宝勒儿的哥哥忙下马还礼,然后哈哈大笑:“宝勒儿说得对,英雄要死也不能是这样死法。”
“看三位不象是汉人,怎么走到这个偏僻之所来了。”于谦心里存着疑惑,担心这几人是瓦剌或鞑靼派来的奸细。
宝勒儿的哥哥道:“我是瓦剌的胭脂商人,叫嘎鲁,办完了货,便陪妹妹到南太行游玩,听说这孟营村里有岳王庙和岳王点将台,我们瓦剌人最敬英雄,所以特地来看看,按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叫瞻仰。”
当年,岳飞在此扎下十八座营寨,阻击金人南下,经常以少胜多,痛击金军。于谦想了想,这地方离边关尚远,也没什么要塞,确实是自己多疑了,正要说什么,突见利苏摩飞身而起,直扑路边树丛。
寒枫暗地佩服,自己将呼吸调到接近于无,没想到还是被这西域僧人发现了,他只好往旁一纵,轻轻闪开。
利苏摩“咦”了声,追上去便是一掌,寒枫听那掌风,知道利苏摩没使全力,只是试探。
来不及细想,寒枫运起丹田之气,挥手将这劲力化解,再双脚一点,来到了大道上。
利苏摩随影而上,一掌接一掌,掌风也越来越凌厉。
寒枫知道比掌法和掌力,他不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