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听罢,沉默片刻说道:“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徽、钦二帝乃失国之君,汉人绝不会为这二人屈服于外族,必战。”
于谦看了看嘎鲁,又说道:“依你的气质,哪有半点脂粉味,你定不是什么胭脂商人。这位上师,武功盖世,也绝不象是为一点银子来做保镖的。”
嘎鲁哈哈大笑:“那于大人看我像是干什么的呢?”
于谦老实回答:“那我倒看不透,不管怎样,你们救了我一命,再次谢过。”
宝勒儿在旁嚷道:“于谦,光谢怎么行,你得拿东西出来,以表诚意。”
于谦一愣,道:“姑娘,我于谦身无三分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信,可问问这卫辉府知府钱大人。”
钱知府苦笑着说道:“先谢过几位相救之恩。于大人上任以来,微服跑遍了河南的山山水水。这次于大人来卫辉体察民情,我一直陪着,在外二十几日,都是轻车简从,从不扰民,他带的那些钱,早就花光了,现在都花得是我的私房钱呢。不过,于大人,我看你前日作了一首‘石灰吟’并写在扇子上,不如就把它送给宝勒儿姑娘吧。”
宝勒儿连连说好,于谦无奈,只有取出扇子送与宝勒儿。扇子倒很普通,宝勒儿将其展开,轻轻念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嗯,好诗,好意境,好胸怀,字好,诗更好。”嘎鲁也在边上暗自赞叹不已。
寒枫和利苏摩都怀着心思,没有跟着众人上点将台。见四下无人,利苏摩问道:“寒少侠虽只二十出头,但内力非凡,只是运用时稍有滞碍,假以时日,定能胜过我这练了几十年功夫的人。不过,据我所知,短时间能练得如此功力的只有‘血蝉功’了。”
寒枫心想:这利苏摩从西域而来,又和瓦剌人在一起,我得多个心眼。
于是寒枫说道:“上师从西域来中原不久,不知我华夏武功博大精深,我师父在终南山隐居多年,博采各家之长,创下不世神功,我也只是向他老人家学得皮毛而已。”
利苏摩将信将疑:“内功不好比较,但寒少侠的轻功确是‘雪云踪’,既然你师父这么厉害,为何你又向横家学轻功呢。”
寒枫道:“师父已仙逝,我下山闯荡江湖,偶然遇见横堡主,相谈甚欢,很是投缘,横堡主没有门户之见,就把那轻功传授给我了。”
利苏摩忙问:“要想练好‘雪云踪’,必须要吃‘幽鱼’,你可在横家见到过此物。”
寒枫没有回答,反问利苏摩:“上师这次来中原,有什么事要办么?”
利苏摩从小便在寺庙里长大,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没太多心机,所以他老老实实回答:“法玄寺将‘幽鱼’养在寺后深山一洞中,可就在年前的一个深夜,突然地动山摇,大雨如注,连下了十几日,当地许多民居倒塌,寺庙也损毁严重。同时山上也引发了大洪水,将那洞完全淹没,事后去看,‘幽鱼’踪迹全无。法玄寺如今正在重修,主持派我和师兄支曜离来中土,一是化些修庙的财资,二是尽力寻找‘幽鱼’,当年那戒忍出逃时是带了些‘幽鱼’的。”
寒枫心想:这么大一场灾难,恐怕连‘血蝉’也幸免不了。戒忍不只带了些‘幽鱼’,还带了天桑树种和‘血蝉’,利苏摩以为我没练‘血蝉神功’,就没提这树啊蝉的。
利苏摩接着说道:“师兄去南方寻,我往北方寻,边寻边会各地的武林英杰,前些日到了五台山,正与寺中僧众切嗟武艺,被这商人看见,非要和我交朋友,他说可以捐出重修法玄寺的全部费用,只需我保护他兄妹回到草原。这横家轻功定是传自戒忍,少侠如无‘幽鱼’相助,不会有现在的造诣。”
寒枫知道无可隐瞒,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难怪横堡主要请我吃鱼,说是什么当地特产,有红的白的,还非要生吃,不过味道还不错呢,没想到是‘幽鱼’。可惜,横家堡惨遭横祸,这‘幽鱼’也不知……唉。”
利苏摩大喜,道:“那‘幽鱼’只能养在深山暗洞中,一定还在,待我送这商人回到草原,就去那横家堡寻找,多谢少侠。”
寒枫暗想:蠡山那么大一片,你若能寻见,估计也要几十年后了。
正说话间,于谦等人下来了。嘎鲁向于谦道了声珍重,便上马而去,宝勒儿想了想,掏出一串七彩玛瑙手珠,塞给于谦,红着脸道:“你赠我扇,我赠你珠,互不相欠,也可互不相忘。”不等于谦反应过来,她立即策马飞快的跑了,利苏摩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也跟了上去。只于谦呆呆站在那里,钱知府在旁偷偷地笑。
孟营村的百姓一定要送于谦到下个村子,于谦坚决不肯,正相持间,寒枫道:“我一定会保护于大人到府衙的,各位乡亲尽可放心。”见众人将信将疑,寒枫拾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放在左手心,右手用力一拍,石头立时化为粉末,村民们看了,方才信服,但百姓们还是一直将于谦三人送出村外几里后,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