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边有一个小山洞,毫不起眼,不仔细看,发现不了。洞口很窄,只能容一人进出,横天雪率先进洞,朱秩炼比较瘦,进去还算顺利,马勇因为身材魁梧,挤了半天,在横天雪的拉拽下,才勉强进来。
马勇狼狈地整了整衣服,尴尬地向横天雪道谢,横天雪头别过一边,没有理他。洞不深,也不大,三人刚刚能容下。
高个蒙面人仔细往上搜寻,很快便发现了这个山洞,见洞口狭小,他不敢贸然进入,只能着急地在外想办法。
洞里的三人则静静坐着,各想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渐渐停了下来。好久没听见洞外有动静,马勇以为蒙面人已撤离,正要庆幸时,却见朱秩炼突然站起身,叫了声不好,然后用身体将洞口堵住。
马勇还在纳闷时,忽见洞外火光闪过,同时听到一声巨响,随即朱秩练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原来,雨停后,蒙面人死去士兵身上找来一枝火铳,点火后朝洞内开了一枪,与此同时,朱秩练也想到这层,便起身拦在洞口,刚好替马勇和横天雪挡了这一枪。
望着朱秩练被打烂的腹部,横天雪扑了上来,抱着朱秩练哭道:“你怎么这样傻呀。”马勇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想堵住朱秩练身上的伤口,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堵不住,那血水无数个眼子里流了出来。
朱秩炼强忍着剧痛,微笑着,说道:“天雪,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在一块吹吹风,晒晒太阳。横叔叔去世,我也非常难过,父王也因此一病不起。如今我也要随父王去地下找横叔叔了,你一人在世上,要照顾好自己。我哥哥那里,你不要去了,他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
横天雪含泪点头答应,朱秩炼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那只竹鸟,道:“它真的…可以…飞了。”说罢,朱秩炼慢慢合上了眼,手也滑了下来。
横天雪趴在朱秩炼身上痛哭不已,马勇心中也是万分难过,他刚想冲出去和蒙面人拼命,却见又一枝火铳伸了进来,马勇连忙上前,用身子堵住洞口。等了半天,不见枪响,反而从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马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出山洞,却见洞外有一人正持剑和蒙面人缠斗,持剑之人马勇也认识,却是寒枫。
寒枫比横天雪晚出来三天,他判断横天雪一定会来横家堡,所以日夜兼程往这里赶,加上他骑得是田小蚁的上等西域马,耐力好,脚程快,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恰好赶到,救了横天雪和马勇。
寒枫不知横天雪他们躲在洞内,只是在山路上看见很多官兵尸体,感觉非常奇怪。虽然奇怪,寒枫却并不打算管闲事,可那高个蒙面人为了点火铳,把面罩摘了吹火媒,露出真面目,寒枫一见,大吃一惊,他认出了这个蒙面人,正是当年从花马寨逃走的郎彪。
十几年过去了,除了苍老一点外,郎彪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说起来,花马寨的血案,和郎彪有很大的关系,如没有他的告密,庆王就不会遇袭,孙少安的弟弟就不会死,孙少安也就不会血洗花马寨。国恨家仇,一起涌上心头,寒枫立时拔剑,二话不说,就和郎彪动上了手。
郎彪见对方招招凶狠,不敢硬接,只能左躲右闪,边躲边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又不认识你,缠着我做什么。”
寒枫收住剑,冷笑道:“郎彪,这些年睡得踏实么,花马寨的冤魂会不会找你。”
郎彪脸色一变,问道:“你究竟是谁。”
寒枫道:“我是花马寨的寒枫。”
郎彪惊讶道:“你是寨子东头,大槐树下寒乡贵的儿子?”
寒枫道:“正是,今天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
郎彪惨然一笑,道:“我一家老少十三口,还有你父母,都是死于横家人之手,你找我报什么仇。苍天有眼,不等我上门,横家就死了个干净。我今日追随官兵至山顶,偶然听得他们所言,才发现横家还残存一个丫头,如今她躲藏在这洞里,不如我们联手将她逼出,共报此仇。”
寒枫道:“我父母死于孙少安之手,我自会找他算账。但就是因这你的贪婪,才引起了花马寨的血案,所以,我父母的血债一半要算在你头上。还有,你所说的横家丫头,是我亲妹妹。”
郎彪听了,眼瞪得老大,实在想不通那横家丫头怎么成了寒枫的妹妹。
不待寒枫动手,洞中又闪出一女子,疯了般拿剑朝郎彪乱刺,郎彪退了几步,见是横天雪,心中大怒,侧身躲过横天雪穿心一剑后,发狠使出一招“韩信点兵”,只见无数刀影形成刀阵,将横天雪的前后左右全部封死。
马勇暗叫不好,想要去救时,却已来不及。在这要紧关头,却见另一枝剑轻灵点入刀阵中,随即化作漫天剑雨,十几声刀剑相交的脆响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