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奇在草原上苦练了好一阵的“风雷掌”,大有长进,本是十分得意,却在前几日一战中,输与了寒枫,心中很是懊恼。魏江川、胡东升劝他,说他练“风雷掌”的时间不算长,有此成就已属不易,而“风雷掌”是靠内力催动的,还需要更久的磨炼,还夸赞张元奇的剑法奇妙,除了师傅,门内无人能及。
确实,练剑与练掌不同,用剑不是单纯用的是内力,用剑更讲究控制剑,不同长度、重量的剑需用不同的力道,配合眼力、身形、步法,力求达到迅捷、准确,练剑不像练内家拳掌,需要岁月的积累,练剑之人若有一定的天赋、机缘,再加上名师指点,是可以在三五年便有小成的。
魏江川、胡东升从小就练不好剑,索性一门心思跟张懋行练“风雷掌”,张元奇则在习剑这方面有悟性,十几年下来,“青萍剑”法也是使得有模有样。所以,他不用“风雷掌”,而以“青萍剑”迎战。
俩人交手数十回合,贺长烟虽然占得上风,但一时半刻还拿不下张元奇。寒枫和魏江川、胡东升依旧打得难解难分。横天雪左右游走,专找张元奇的小师弟们下手,贺摇怕其有失,紧跟其后相护,那些门人不是这二人对手,被杀得个人仰马翻。
锦衣卫们精神大振,也趁机反攻,张元奇的人吃不住,开始后撤,但这架在坑上的树太窄,一时通不过那么多人,拥挤间,又有五六人掉入坑中,立时被坑底的竹签扎死。
张元奇见状心里一慌,险些被贺长烟刺中,他无心再战,招呼魏江川等一起撤退。好不容易跑过坑来,一点人数,已损失了大半,张元奇也不和郎彪商量,便领着门人往山下跑,郎彪无法,只能跟在后面。
横天雪要去追,被寒枫拦住,寒枫说道:“前面茶园的锦衣卫人数太少,估计挡不了多久,他们的人很快会卷土重来,我们的主要目标是保护这些工匠,得商量商量怎么办。”
袁彬上前道谢,互作介绍后,袁彬说道:“这里的工匠有七十六人,五人是打杂做饭的,六十六人是小工,只有五人是大工匠,“胜”字号火铳工艺复杂,制作精良,这五人各负责一道手工流程,无人能代。”
贺长烟道:“在这里守是守不住的,不如冲出去,这样吧,天雪姑娘、贺摇,还有袁指挥使,你们率家丁保护五个大工匠退往大山深处,我和寒大侠带着锦衣卫,保护其余的工匠翻山往茶园走,把他们引开。”
横天雪道:“不如多带一些工匠去深山躲避。”
贺长烟道:“那郎彪是悄悄探过治铳坊的,所以大概知道此处的工匠有多少,如果我们这边的工匠人数相差过大,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横天雪道:“反正我得和哥哥在一起。”
贺摇也赶紧道:“我也要和叔叔在一起。”
寒枫道:“天雪,你要在我身边,我还得分心照顾你,反而不好。”
横天雪嚷道:“谁要你照顾,打不过我不会跑啊,他们的轻功都不如我,再说,我一个女子最显眼了,他们若是看不见我,肯定猜得出来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寒枫一想,确是如此,只好说道:“翻过了山,就离狮峰不远了,那时,我们断后,你和贺摇先走,把普通工匠带出去。”
贺摇也不肯随袁彬走,贺长烟没法,只能答应他。
袁彬带着剩下的九名贺家庄家丁,搀扶着几个受伤的锦衣卫,一路护着大工匠们,悄悄撤往相山深处,寒枫等人则故意磨蹭半天,才下了山,往反方向的着棋峰走去。
香炉峰下,熊超率领众人已激战多时,由于山路狭窄,对方不能一拥而上,人多的优势发挥不出来。熊超让己方的十排人轮流上前迎敌,竟还可以勉强支撑,但时间一长,熊超的人毕竟少许多,经不起消耗,十排人只剩下四排了。
董振桥和林光被寒枫吓跑后,躲了很长时间才又慢慢走回,远远看见香炉峰下并无寒枫,胆子又大了起来。林光道:“老大,那个姓寒的不在,你放烟弄死他们。”
董振桥骂道:“败家的玩意,喷的这个烟,得配多少药来浸烟叶子,没到要命的时候,就不能用。再说了,现在风往我们这边吹,我喷出烟去,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这个笨蛋。”
董振桥强行用手扒开众人,到了最前面,见有三个拿剑的人背对着自己,正和锦衣卫捉对厮杀。
董振桥脚下偷偷拔过一粒小石子,趁人不注意,用力一踢,小石子飞出,正打在一人腿弯处的委中穴,那人腿一麻,人往前栽,扑向了对面的锦衣卫,锦衣卫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下意识刀一送,将对方扎了个对穿,但这个人也倒在了他身上,挡住了他的视线,而就在此时,董振桥已到了这名锦衣卫身旁,手中烟杆一挥,敲在锦衣卫的头顶,锦衣卫脑浆崩裂,立时毙命。
后排一名贺家庄家丁忙补上前,一剑刺向董振桥小腹,董振桥轻松闪过,一招“金龙喷火”反点此人的前胸,这名家丁战了半日,已是筋疲力尽,没有躲过这招,胸被击中,肋骨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