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等人刚到着棋峰下,便见一大帮人向自己这边而来,不由得加快了脚程,往山上攀爬。
着棋峰远看像一老者端坐下棋,近看则山势极险,山上没有树木,多是光滑的石头,石头缝里长着杂草,若要往上爬,得选好路线,手脚并用。
郎彪等人先前就是从着棋峰下来的,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还带有绳索等攀爬工具,有备而来,可治铳坊的这六十六个工匠,都是些普通人,又没有攀爬工具,想要登顶,难如上青天。
贺长烟在前开路,横天雪和贺摇在中接应,寒枫在后帮那些掉队的人,一行人极其艰难地往上慢慢挪动,爬到高处,很多人已气力不支,不时便有人脚下踩空,惨叫着落下山崖,寒枫也是爱莫能助,心里万分焦急。
郎彪率众追到山脚,寒枫等人才到半山处。郎彪仔细看了会,说道:“远处有不少工匠,还有锦衣卫,那个女娃娃也在,治铳坊的人看来都在山上了。这里有三处相对易登的位置,我、张道长、董大侠各领一路,上山。”
郎彪又转身向众人喊道:“太师说了,每一颗工匠的人头,值银五百两。”
跟在郎彪身后的这些汉人,大都是在中原犯了命案的,无路可逃,才投了瓦剌。本就是亡命之徒,现在听了有大把银子可赚,不由得激动起来,反应快的人已去寻那落下山崖的工匠尸体,把头割下。董振桥则生生从别人那抢了三个头,让林光背在身后。
爬到半山时,工匠们的体力已接近枯竭,几声惊叫,又有数人掉了下去,剩下的工匠紧紧抓着身边的一切能抓的东西,贴在山崖上,说什么也不肯往上爬了。
而郎彪和张元吉这两路人,由武功较好的打头,上一段就用铁钉固定好一段绳索,下面的人则抓着绳索往上爬,再上一段,则再固定一段。另一路由董振桥带头,用得是现成的绳索,这绳索是早前郎彪、张元吉他们翻过此山偷袭治铳坊时留下的,只是恰巧离寒枫比较远,寒枫等人登山时并没有发现。
横天雪眼见对方离得越来越近,急得大叫:“师傅们,不要停啊,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一名工匠回道:“姑娘,还有各位好汉,不用管我们了,快点走吧,我们实在是没体力了,大不了抱着他们同归于尽。”
寒枫施展起“雪云踪”,在山崖间闪转腾挪,不一会,便到了郎彪那一路。
郎彪此时在最后面,指挥众人上山,队列最前面一人是张元吉的师兄,这人见寒枫在绝壁上跳跃,如踏平地,不由得大惊失色,想着要招架,只是一只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急切间怎么也拔不出剑来。
寒枫连蹬两脚,将此人踹下山崖,这条绳子上的其他人,见状慌作一团,想要回去,却被下面的人挡住去路。寒枫一阵发狠狂踹,那些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也没有地方躲避,山谷间顿时回荡起一片绝望的叫声,剩下的人干脆松开绳子往山下滚,山势险峻,爬在高处的大都摔死了,侥幸在低处的也大都摔断了骨头。
着棋峰虽险,却有山石可供落脚,有杂草可供借力,比寒枫在黑鸦谷习武的那个洞壁要好攀多了,寒枫若是独自一人,可以轻松解决掉所有在山崖壁上的敌人,只是此时,那些工匠们已经支撑不住,不时有人掉落,所以寒枫无心恋战,小心收起四条绳索,按原路返回,并越过贺长烟,将绳索一段段往上固定好。
固定好最后一段绳索,寒枫发现还差八九米才能到得山顶,便去找相对较近的张元吉那一路。张元吉在队伍正中,寒枫打翻头前数人,只抢了一根绳索便回去了,让张元吉长长松了口气。
寒枫刚将这根绳索在山顶安好,董振桥那一路人便陆续登上了山顶。董振桥判断了一下形式,喝令众人围住寒枫。
寒枫连杀数人后,贺长烟和几个锦衣卫也跃了上来。寒枫让他们守在绳边,接应保护不断上来的工匠。他则再次施展“雪云踪”,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剑光所指,血花四溅。董振桥一直在外围,越看越胆寒,又要跑时,却见魏江川、胡东升也上了山顶,不由得大喜。
董振桥要魏江川、胡东升逼退贺长烟,砍断绳索,魏江川、胡东升没有理睬他,直接去找寒枫交手。
林光指着二人喝道:“臭鼻子老道,我们老大跟你们说话呢,听见没有。”
话音刚落,林光脸上就被胡东升狠狠扇了几个耳光,顿时肿了起来,魏江川则一把抢过他后背的人头,随手抛下山去。
林光向董振桥哭诉:“三个五百两没有了,他们还打我,打狗还要看主人嘛。”
贺长烟在旁道:“你们这个老大,欺师灭祖,残害百姓,我这个从不骂人的穷酸秀才都想骂他一句,真是连狗都不如。”董振桥听罢,脸色铁青,舞动烟杆,向贺长烟连下杀招。
又过了一会,横天雪等人也分批跃了上来,贺摇和三名锦衣卫好手在前开道,六名锦衣卫居中保护,横天雪和另三名锦衣卫断后,边战边护着工匠们向着棋峰另一侧跑去。这一侧不像刚才上山的那一侧陡峭,坡度较缓,横天雪和贺摇忙催促工匠们尽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