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天雪道:“前辈,你听到唐挽最后一句话了么。”
傅澄江想了一会,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激动地说道:“她二人被我困在竹林阵中,怎知道傅磊机灵不机灵,难道……”
横天雪道:“此河道急弯甚多,暴雨过后,山洪猛泄之际,急弯处人容易被冲上岸,如果运气好的话,那磊磊也有可能冲上岸,或许他醒了后想要回家,却误入竹林,被唐挽、尉迟宣发现了。”
傅澄江黯然道:“被唐挽、尉迟宣发现了,还不是死路一条。”
横天雪道:“唐挽、尉迟宣真若杀了磊磊,刚才就会说出来,好重重打击你。可是不等唐挽说完,尉迟宣就打断了她的话,是生怕她泄露了什么。”
傅澄江惊喜地摇着横天雪的肩膀道:“照这么说来,磊磊还活着。”横天雪点点头。
傅澄江带头,林光背着沙恨雨,和横天雪跟在后面,朝那几间木屋走去。三间木屋,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一间杂物间,几人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傅澄江大失所望,跌坐在竹床上。
横天雪道:“若是我藏着磊磊,定会防着你来,前辈,你平常到这里来有没有规律。”
傅澄江道:“一般五天来一次,送些日常用品,但由于有唐挽住在里面,为免尴尬,总会在房前很远处便打招呼,而且我不会进到他们屋内。”
横天雪又问道:“一般是他们俩人同时出来拿东西么。”
傅澄江想了想道:“都是一个人,还是唐挽出来的多,也说不了几句话就走,说多了她就闹。”
横天雪道:“我们去屋后看看。”
屋后有个小池塘,小池塘边有个高坡,越过高坡,在竹林深处,远远可以看见一个深坑。横天雪问道:“你以前见过这个深坑么。”
傅澄江道:“做好这几间竹屋后,我就没来过这里,记不得这里有个深坑了。”
众人来到坑边,不由得惊叫一声,只见这坑大约有两丈深,坑里站着一年青人,高高大大,穿着的衣服却很不合身,紧绷在身上。他见坑边突然冒数人,不由得面露惊恐之色。
傅澄江急忙跳下坑,口中柔声说着:“别怕,别怕。”然后揽着这年青人的腰,轻轻跃了上来。
这年青人容貌俊秀,仔细看,与傅澄江颇有些神似。傅澄江不由分说,一下扯开年青人的上衣,指着年青人胸前的三颗痣叫了起来:“磊磊,磊磊,真是我的磊磊啊。”
众人带着惊恐不安的傅磊回到傅澄江的住处,尉迟兰见了傅磊,只稍稍愣了一会,便扑上去抱着傅磊,放声大哭,边哭边喊:“我的肉啊,我的亲啊,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啊。”
傅澄江把昏迷不醒的沙恨雨放在自己床上,取了些药煎了汁,强行灌入沙恨雨腹中,然后又从后面黑屋中取来一只白瓷瓶,口小肚大颈长,底部有细小的孔洞,造型十分奇特。傅澄江将瓷瓶倾斜一定角度,然后拽过沙恨雨右手食指,伸入瓶内,只听得瓶内一阵“沙沙“声,不久,便听得沙恨雨痛苦地大叫一声,吐出许多黑色液体。
傅澄江长舒口气,道:“这小子总算从鬼门关回来了。”
横天雪问道:“前辈,这瓶内是不是装着蝎王啊。”
傅澄江道:“是有一只‘蝎王’,姑娘可以看看。”
横天雪依言凑近瓶口,借着日光一看,瓶内果然有一只硕大的棕色蝎子,横天雪从没见过这样大的蝎子,正看得出奇,突然‘蝎王’尾巴竖了起来,直朝瓶口刺来,横天雪吓得大叫一声,往后一退,差点把瓶子打翻。
横天雪心有余悸地问道:“瓶口这么小,蝎子又那样大,是怎么装进去呢。”
傅澄江捋捋长胡子,道:“观庐师太将‘蝎王’养在屋内,‘蝎王’挺聪明,一有空隙,就会跑出去。到了山里,原本在后面那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养着蝎王,自从有了磊磊后,我怕它伤着磊磊,就去瓷器作坊定制了一批这样瓷瓶,再将小的‘蝎王’扔入瓶中,盖上瓶盖,瓶底有通气和排泄小孔,慢慢养。‘蝎王’长到足够大时,就是不盖盖子,它也跑不了。”
横天雪叹道:“前辈若不说,我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的,这个法子真是太绝了。”
横天雪整夜守着沙恨雨,她看着沙恨雨那肿胀乌黑的脸庞,想着他几次不顾性命地维护自己,心里除了感动之外,又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可是这种情绪刚刚展开,朱秩炼的身影便马上浮现,很快就渗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