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路上,黄星将“风魔神功”抄本紧紧抱在怀里,严一虎感叹道:“这‘风魔神功’乃旷世绝学,想不到江涯子轻易就答应给你,还亲自抄写,真是难得。你回去后要勤加练习,不要辜负王公公的期望啊。”
听了这话,黄星起了疑心,他想:是啊,虽说我打出了王公公的旗号,但江涯子答应得也太爽快了点,要知道,“风魔神功”可不是一般的武功啊,莫非他在抄录的时候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黄星忙把抄本递给严一虎,道:“严兄快帮我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改动,或是有所缺失。”
严一虎边走边一页页仔细翻看,当来到一处悬崖边时,他招手要黄星过来:“我陪帮主练此神功时,帮主遇上不甚明白的地方,又不愿打扰江道长,便会与我一起探讨,故而我还记得一些。刚才我略略翻了一下,怎么书上有两处描述,与这我知道的不一样哩。”
黄星忙凑上前,着急问道:“哪里,在哪里,别处还有没有。”
严一虎朝着黄星诡异地一笑,稍退一步,然后猛然起脚,正踢在黄星小腹上,将他蹬下悬崖,黄星这才明白过来,在空中发出凄惨的叫骂声:“姓严的,老子做鬼也会不放过你。”
严一虎探出头,但见悬崖边是滚滚的云层,再往下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拍拍手,将抄本放好,哼着小调便要离开。
“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谋财害命。”
严一虎吓了一跳,转身望去,却不知悬崖上何时又来了五个人,说话的那人身着华丽绸服,是个长脸、精壮的中年男子,他身边那四人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穿得也是不俗。
那四名年青人双手下垂,低首环立,似乎对长脸大汉十分恭敬,很明显,那长脸中年人是他们的头。
严一虎心里并不紧张,他想:这人既然说我谋财害命,那他肯定不知道我怀中有“风魔神功”抄本。
想到这里,严一虎故意哭丧着脸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和他都是药材商人,这次进山寻药,每人带了五千两银票,是他先起的意,要抢我的钱,我与他争执半天,不慎失手将他踢下悬崖。”说完,他掏出五千两银票,道:“先生若不信,可以下到山崖底,他身上也有张五千两的银票。”
严一虎将银票递上,道:“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请先生放过我,不要把我送进官府。”
那人顺手从灌木丛中扯出几根草,问道:“药材商人?那我问你,这是哪味草药。”
严一虎傻了眼,硬着头皮道:“天下草药成千上万种,此味药材比较罕见,我确实不知。”
那人嘿嘿笑道:“这是蛇舌草,清热解毒,活血止痛,是个药铺就有卖的。”
严一虎见瞒不下去,索性道:“不知先生从哪里来,看上去可不是普通人,如何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严一虎见此人气度不凡,不敢贸然而动。
长脸汉子道:“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练家子,别装了,挺累的。江湖上么,杀个把人算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乃四川‘唐门’的唐远,来此找我姐姐唐挽,你既从山中来,又是江湖中人,不知有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
原来是“唐门”门主唐远,严一虎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有冒失,他媚笑道:“门主,你问我算是问对了,实不相瞒,我乃‘天蚁帮’副帮主严一虎,来麻姑山是找寻帮内的叛徒,今儿总算找着了他,一路追到这里,他拼死反抗,才将他踢下悬崖。”
“天蚁帮”是最近才冒出的帮会,在四川也有一定的势力。虽然“唐门”向来不大管江湖的事,但对身边这个迅速崛起的“天蚁帮”还是有所关注的。唐远刚才只看见了严一虎将人踢下悬崖那一瞬,至于严一虎所说是真是假,他无从判断,也不关心,只是对严一虎刚说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如果没听错话,严副帮主刚才说我问对了,这是什么意思。”
严一虎道:“令姐在哪我确实不知,但我知道傅澄江就在此山中。世人都说傅澄江丧命于玉龙雪山,可他却隐身于此,如找到此人,说不定就有令姐的消息。”
唐远听罢,大喜道:“严副帮主,快告诉我,那傅澄江藏于何处。”
严一虎暗想:唐挽嫁给了尉迟宣,天下人都知道,而尉迟宣是和傅澄江同时失踪的,想必傅澄江会知道尉迟宣夫妇的消息。只是,傅澄江究竟在何处,我哪里知道。而且,我也不能透露江涯子在哪里,否则的话,唐远一旦找到江涯子,两边一对上口,我杀黄星,抢“风魔神功”抄本的事就要暴露了。
想到这,严一虎道:“我在寻找本帮叛徒的时候,碰到一位道长,此人刚受剑伤,伤得极重,幸而我带了本门的创伤圣药,全部赠与他,又照顾了他数日。那道人伤势好转后,方才告诉我,他叫江涯子,是来找傅澄江比剑的,可惜又输了,还捱了一剑。”
唐远大惊,道:“武当江涯子,也在此山中么,三十年前昆仑一战,傅澄江连败六大用剑高手,江涯子从此隐身江湖,没想到却被你碰见。严副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