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兰惊道:“磊磊,你,你,别怕,姓张的,快放了我家磊磊。”
傅磊半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停地叫着:“母亲,母亲,救我。”
傅澄江气极道:“张元吉,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难怪天雪姑娘说你是没有人性的东西。”
尉迟兰嘤嘤哭道:“张元吉,你只要放了磊磊,要什么都可以。”
舒影恨恨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把刀架在毫无关联人的脖子上算什么。”
张元吉冷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忘了,在扶云山上,你是怎么对待我母亲的。”
舒影一时语塞,寒枫在旁道:“和这种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张元吉,我保证,这里没有人会为难你,你放了傅公子,只管和你父亲走了便是。”
张元吉哈哈大笑:“走,我大仇未报,为什么要走。尉迟兰,看在你对我还算照顾的份上,我可以放了傅磊,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我也不要你杀了横天雪,我只想要你砍了她俩只手。”
尉迟兰哀求道:“我尉迟家在雪龙山庄还有些底子,哪怕整个山庄都给了你,只求你放了磊磊,也放过天雪姑娘。”
张元吉道:“我一个残废之人,才不想跑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庄主。我就想以牙还牙,要那个丫头的俩只手。你们知道对一个习武之人,断腕意味着什么吗。在我清醒的每一个夜晚,我都要靠诅咒才能入眠,我诅咒她,要她此生生不如死。你们最好快点,我再激动点,你们儿子的小命就不保了。父亲,你到我身边来,傅大侠的剑可快了。”说完,他将刀轻轻在傅磊脖子上一划,血马上流了出来,傅磊疼得直叫,尉迟兰见状瘫倒在地。
横天雪抽出刀,上前道:“张元吉,不就是想要我的俩只手么,你看着,我给你。”
横天雪正要挥刀,却被旁边的沙恨雨眼疾手快,将刀夺下,沙恨雨道:“张元吉,你是个小人。”
张元吉狂笑道:“丑小子,我怎么把你忘了,这丫头每次遇险,总有你出头。你既然这么喜欢她,那就剁只手替她如何。”
话音刚落,只见刀光一闪,沙恨雨已将自己左手掌砍下,横天雪一声惊叫,死死抱住沙恨雨,哭喊道:“你是个傻子,你是天下最傻的人。”傅澄江忙点住沙恨雨手上几处大穴止血,又吩咐林光快回屋拿药和白布来。
沙恨雨强忍住痛,道:“这是你说的,我已替天雪还你一只手了,你快放了傅大哥。”
张元吉没想到沙恨雨真能砍下自己的手,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什么。张懋行这时已在张元吉身边,他开口道:“我儿子说得是俩只手,还差一只。”
沙恨雨的刀已被傅澄江抢下,尉迟兰在旁道:“我替天雪一只怎么样。”
张懋行道:“弄残我儿子的是横天雪,你们谁也不能替她,今天一定要剁她一只手,这已经很便宜她了。”
傅澄江快速给沙恨雨上药包扎,边包扎边道:“你看我能不能替。”
张懋行道:“傅大侠的剑是天下第一剑,持剑的手自然是天下第一手,别说是这个臭丫头,就是皇帝,也比不上你这只手啊。”
“那就是说,只要是我的右手,便可以替啦。”
“当然,当然。”张懋行笑眯眯道,他才不相信傅澄江所说的,他以为傅澄江是在用话语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会突然袭击,他下了决心,只要傅澄江一动,就将傅磊杀掉,儿子的惨状深深刺激了他,他一定要为儿子讨个说法,哪怕会在此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众人也以为傅澄江是说着玩的,只是在寻找出剑的机会,只见傅澄江把沙恨雨断腕处仔细包好,又拍了拍沙恨雨的头,然后慢慢起身,拿起剑端详了一番,在大家紧张注视下,他突然剑交左手,右手腕往剑上一抹,便将自己右手掌切了下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明白过来后,不由得都发出阵阵惊呼,尉迟兰更是晕了过去。
横天雪抱住尉迟兰,不停叫着;“师傅,师傅。”沙恨雨不顾自己手上剧痛,慌慌张张想用一只手给傅澄江上药,一不小心,药洒了一地,林光忙又跑回屋去取药。
寒枫搀扶着傅澄江,连连道:“前辈,你这是何必呢。”舒影干脆紧闭了双眼,不敢再看。
柳梅笛在远处不停摇着头,口中喃喃念着些什么,张懋行和唐远等人则是一脸茫然。
林光取来药,寒枫帮傅澄江包扎好,傅澄江先是向寒枫点头致意,再转向张元吉道:“你可以放开磊磊了。”张元吉机械地松开手,傅磊跑了过来,跪在母亲身边大哭。
张懋行总算回过味来,他抽出剑,指着横天雪,喝道:“你这丫头,把我儿子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绝不容你。”
傅澄江怒道:“姓张的,你这算什么,刚才不是说好了的,俩只手还给你儿子,就此两清。”
张懋行道:“这俩只手是换你儿子性命的,与这丫头无关。”
傅澄江还要再说,被寒枫止住,他鄙视地看了张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