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哭成一片,寒枫不可能不受影响,连着几个回合,他有些急躁,步法也有点乱,露出了破绽,张懋行岂能放过这个机会,连环三剑,硬将寒枫逼入两个大石间的死角,张懋行心中暗喜,正要痛下杀招时,却听头上有铁器划空之音,知是有人来袭,只好放过寒枫,转过身,将剑往上一抡,没想却抡了个空,打了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看着大石上站着的俩个人,张懋行差点气得吐血。
原来,救了寒枫一命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懋行的弟子,魏江川和胡东升。
那日,“治铳坊”大战后,魏江川和胡东升商议了一番,并没有回草原去,他们对于张懋行投靠瓦剌人的做法,也是十分反感。无奈之下,二人开始在江湖上四处游荡,但总没出江西境内,后来,他俩喜欢上了麻姑山的景色,便在山里寻了个洞穴住下,平常便以砍柴、打猎为生。
这日,魏江川和胡东升挑了两担柴去集市上卖,却恰好看见张懋行带着几名弟子在店铺买东西,魏江川和胡东升忙躲了起来,生怕师傅看见。
又过几月,俩人竟在深山里又一次看见了张懋行。此时的张懋行,颇有些狼狈,身边只剩下一名弟子,正在就着山泉吃饼子,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
魏江川和胡东升非常纳闷,不知师傅要在山里做什么,便偷偷跟在后面。不多久,张懋行就在路上遇见了唐远,俩人开始结伴而行。由于不敢靠太近,魏江川和胡东升也不知他们一路说些啥,只有小心跟着。
跟着跟着,他俩就随张懋行、唐远进了竹林,转出了竹林,又来到傅澄江所住石屋前。
魏江川和胡东升依然不敢露面,躲在空场边的大石后面,对场中发生的事都看得明明白白,眼见寒枫被逼到自己躲的大石前,危在旦夕,魏江川来不及多想,跳上石头,往张懋行头上虚晃一剑,救了寒枫。
张懋行大怒,道:“你两个畜牲,要欺师灭祖么,这一年来,我总在纳闷,你二人跑哪去了,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藏在这里,原来是改拜‘天下第一剑’为师了。”
魏江川噗通跪下,磕头道:“弟子深受师恩,岂敢对起师傅不敬,只是事出突然,没有别的办法,徒弟绝没有害师傅之意,如有此意,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师傅你听我说,这个寒少侠,曾拼着自己受伤,在着棋峰救了徒弟一命,徒弟以为,寒少侠实在是个好人,请师傅开恩,放过他吧。”
胡东升也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请师傅放过他吧。”
张懋行气极而笑,抬脚将二人踢翻,道:“滚,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就当我没收养过你们,也别再叫我师傅。”
这两脚踢得极重,魏江川、胡东升都受了内伤,一时内息翻腾,大口喘气,动弹不得。
寒枫上前护住二人,道:“我师傅说过,善恶只在一念间,最恶便是背祖忘宗、投敌卖国,像你这样的恶人,坏事做绝,如何能为人师表,只怕是人人得而诛之。”
张懋行不住地冷笑,道:“你们三个一起来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诛之。”
支曜离走上前道:“道长,自草原一别,也有很长时间了,我与这位寒老弟也有帐要算,愿助道长一臂之力。”
支曜离在旁已经想明白了,仅凭他和利苏摩的实力,肯定困不住寒枫,要想抓住他,只能与张懋行联手,
寒枫心想,这下糟了,光一个张懋行,都够自己受的,再加上支曜离和利苏摩,恐怕今日凶多吉少。但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要上。
此时,杨淄突然说话了:“三个打一个,有点太欺负人了吧。”他边说,边走到寒枫身旁,拍拍寒枫肩膀,道:“我杨淄愿与你一起斗斗这僧不僧,道不道的三个恶人。”
“杨兄,不是所有的道士都像他这样,我‘崂山派’可都是忠君爱国的好道士。打群架,怎么能不算上我们。”走过来的是孙正阳、薛北阳。
看着眼前四人,支曜离有种想哭的感觉,杨淄的剑术他已见识过了,那两个“崂山派”的估计也不是好惹的,他无奈地望了望张懋行。
“崆峒派”的杨淄,张懋行是听说过的,那两个“崂山派”的道士能来此地,想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算来算去,张懋行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望了望身体虚弱,几乎站立不稳的儿子,终于下了决心,他对寒枫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说罢,转身便走。
支曜离和利苏摩尴尬地站了会,只好讪讪地跟在张懋行屁股后面,张懋行让钟提背上张元吉,一行人沿着河慢慢往上游走去。
看着一地的伤者,寒枫也无心再与张懋行纠缠,他和舒影、横天雪将尉迟兰、沙恨雨等人扶入石屋。
尤子骞对江涯子道:“师傅,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江涯子毫无反应,尤子骞又说了一遍,江涯子还是没有动静,尤子骞觉得不对劲,忙摇了摇江涯子的手臂,江涯子却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尤子骞吓坏了,他拼命晃着江涯子,大声叫着,想把师傅叫醒。汤震走过来,探了探江涯子的脉,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