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涯子苦练武功三十载,放弃掌门之位,费尽了心机,为的就是打败傅澄江,争那“天下第一”的名头,没想到当着那么多武林豪杰的面,却又一次败下阵来,而且是一剑而败。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心灰意懒之下,自断经脉而死了,只是他一口丹田之气还残存着,所以能立而不倒。
尤子骞擦干眼泪,站起身,将江涯子轻轻背好,转身想找谢敖,谢敖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再找杨淄,杨淄拱手躬身泣道:“道长早已跟我说过,无论输赢,这都是他的最后一战,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道长于我有救命之恩,只是,我确实还有要事去办,道长的后事只得麻烦尤老弟操心了,以后如遇难处,请上崆峒山来找我。”
尤子骞点头道:“我明白。”说罢,他背着师傅走了,谷云生、骆颐、汤震等人随后也纷纷离去。
“师傅,从今儿起,您就是‘天下第一剑客’了。”一个叫沈虹的女弟子欣喜地对柳梅笛说,没想到,柳梅笛却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走。”柳梅笛铁青着脸说道。
尉迟兰到了夜间方才醒来,她得知傅澄江去世的消息后,并没像众人担心的那样伤心欲绝,相反,却是十分镇定,她对众人说道:“澄江喜欢这个地方,就把他葬在石屋旁吧。”
过了二十日,沙恨雨的伤势稍有好转,魏江川和胡东升的内伤也已痊愈,尉迟兰才说道:“我要和磊磊回玉龙山庄去了,你们怎么办。”
杨淄道:“想必那几个恶人不会再来了,我也得回崆峒山去了。”
孙正阳、薛北阳也告辞道:“我二人要回京城覆命了,各位保重。”
寒枫送走三人,回来问魏江川和胡东升:“你们有什么打算。”
魏江川道:“少侠说得对,最恶莫过于卖国,这样的师傅,不要也罢,我二人还是回那洞中,过逍遥日子去。”
魏江川和胡东升走后,尉迟兰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陪着我,我没事的,路认得,盘缠也有。”
横天雪道:“师傅,我们送你和磊磊回玉龙山庄。”沙恨雨连连点头。
杨光在一旁道:“各位英雄,我杨光前些年跟错了人,活得那叫个窝囊,那叫个不值。在石屋的这些日子里,我才好像真正活过,傅大侠是我最敬佩的人,我想好了,我得留下,为傅大侠守墓。我叫林光,其实脑子并不灵光,到了外面花花世界,不吃人就要被人吃掉,这里青山绿水,犹如世外桃源,我就在此终老吧。”
横天雪道:“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啊,去玉龙山庄,那里你也可以烧饭给我们吃啊,我们都吃惯你做的饭了。再说,我们不在这里,那几个恶人来了可怎么办。”
林光道:“天雪姑娘是宽我的心呢,我做饭的手艺,哪里上得了台面,混个饱而已。玉龙山庄是什么地方,是神仙一般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好厨子。再说,我在这住久了,实在不愿再到人多的地方去了。还有,那几个恶人多少有些自负,总不会跟我一个无名之辈来计较吧,我躲着他们就是了。”
见劝不动林光,横天雪便在竹林里做起了记号,一直做到竹林深处,她对林光说道:“有人来时,便按记号躲进竹林,过些日子,记号淡了,你就加深些。”林光自是感激不尽。
六人沿江而行,走了大半日,终于到了渡口,到了河对面,又走了半个时辰,方才到得一个小镇,正要寻地吃饭,却见尉迟兰剧烈咳嗽起来,横天雪忙去拍她的背,咳着咳着,尉迟兰咳出一大口血,再怎么装坚强,极度的伤心、劳累还是压垮了她。
寒枫和舒影在镇上跑了个遍,没有找到药铺,医堂。正着急时,舒影看见一户人家门前栓着辆骡车,不由分说,便要牵走,骡车主人自是不干,寒枫和舒影掏出身上所有银子,主人也不同意,最后,舒影拿出怀中玉笛,塞给了骡车主人,骡车主人也是识货的人,顿时喜笑颜开,让他们将骡车牵走。
骡车不大,只容得尉迟兰、傅磊两人,其他人则跟在车后。在路上,寒枫悄悄问舒影:“那玉笛可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心爱之物,你真舍得么。”
舒影道:“心爱之物也是身外之物,哪有人命重要,更何况,她是天雪的师傅啊。”
又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相山镇的贺宅,贺长烟亲自将众人迎进门。
贺长烟先是给尉迟兰把脉,横天雪紧张地问:“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贺长烟把完脉,拿出一张纸,开始写药方,边写边道:“心力憔悴所至,大碍没有,只要不再受刺激,安心静养,一个月后便可痊愈。”随后,他又开始处理沙恨雨的伤口,接着又写下一个药方,吩咐李允亲自去抓药。
将尉迟兰、傅磊、沙恨雨安排妥当后,贺长烟对寒枫说道:“这都一年了,你们也没个音讯,可把大家急坏了。”
寒枫将这一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贺长烟叹道:“傅大侠的风采,我无缘得见,遗憾啊。”
寒枫问道:“前辈,贺摇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