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爽道:“呵呵,这你可小瞧明军了,想当年思机发的父亲思任发闹得更大,几经交手,还不是乖乖俯手就擒。”
皮趁风道:“这里都是自己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以思机发的实力,确实挡不住从北方来的明军精锐,但十几万明军,总要吃要喝吧,打仗总要死人吧。只要思机发能拖住明军一年半载的,必定会造成大明朝府库空虚,国力衰弱。等到他们拼的两败俱伤,就是大元铁骑南下之时。”
段春暄插话道:“东南还有一个叶宗留,动静也不小,牵制了大量的明军。现在的大明,可谓是风雨飘摇,四面楚歌啊,再加上皇城里坐着位不靠谱的天子,宠信着没胡子的太监,大明不亡,天理不容。所以,你想想看,我们的生意靠不靠谱。”
潘爽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道:“段总管,我终归是个生意人,谋不谋国的不感兴趣,我就爱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里折腾,只求段总管收回大理后,能再让出几亩地给我就行。”
段春暄大笑道:“大理这地方,自古就是黄金、白银、珠宝的产地,仅金矿、银矿就有40多座,我若能重掌大理,愿与庄主共享这些金矿、银矿。口说无凭,我愿立字为据。”
潘爽摇摇手道:“大理段氏,百年皇族,我如何信不过,有段总管这番话,足矣。只是,南北都要运送盐铁,需要的人手自然不少,要想一下子找这么多可靠的人,难啊。还有,运铁给思机发有什么用,他思机发能像瓦剌那样有打造兵器的工匠么,再说了,盐铁皆是朝廷专营,不花大价钱,很是难搞。”
皮趁风掏出一沓银票,道:“那就直接给思机发送兵器。这里有二十万两银票,是太师预付的定金,送给思机发的盐和兵器,也由我们瓦剌出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也是你说的。”
潘爽慌忙接过银票,乐滋滋道:“尉迟家就是靠马帮起家的,打着尉迟的名头,肯定能招来马帮相助,更何况,谁会与钱过不去呢。我们峨嵋弟子,下山的也不少,我也可以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来。”
皮趁风道:“峨嵋功夫,冠绝天下,若能引来峨嵋弟子相帮,何愁大事不成。只是,我们所为之事,甚为机密,不是十分有把握的人,还是不要轻易试探,而一旦试探不成,还是要痛下杀手。”
潘爽道:“这个我自然明白,谁要挡我的财路,我可是六亲不认的。”
皮趁风道:“南方能和草原马相抗衡的不多,大理马算一个,如果能在马上面做文章,太师愿一匹马付50两银子。”
潘爽道:“这个简单,太师举兵之日,我自会处置,定不会让一匹马出大理。”
三人哈哈大笑,潘爽道:“谈完了正事,该乐呵乐呵了,我让人安排酒菜去,川酒肥羊,管够。”
天师府内,一片肃穆,哭声不断,各路豪杰正陆继赶来,以张天师的地位,就连朝廷也派出礼部官员前来慰问。当然,贺摇杀死张懋丞的消息也传遍了武林。
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宁王府,贺长烟如五雷轰顶,第一感觉是不信,他立即起程,连夜赶到天师府,在和张留芳交谈后,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悲愤羞愧之下,贺长烟长叹一声,拔出剑来,便要自刎谢罪。
南少林方丈慧广、武当掌门如涯子眼疾手快,一人一边,拉住了贺长烟的手,如涯子道:“这些天见的血还少么,贺大侠别这样,有事大家一起商量,何况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嘛。”
贺长烟哽咽道:“张天师乃武林泰斗,一生疾恶如仇,救危扶困,江湖中人,哪个不敬,没想到竟被我家那畜生害了,我,我还有何面目再见武林同道。”
慧广道:“贺施主,此言差矣,贺长烟是贺长烟,贺摇是贺摇,他犯下的罪过,与你何干。天师的遗体还在千里之外,现在,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寻得天师遗体,让他魂归故里。我们得派出人手,一是寻找天师遗体,二是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贺摇以前是个好孩子,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其中有什么隐情,难道你就不想弄明白么。”
张留芳道:“师父在去边关前,曾对我们说过,那些黑衣人行迹甚是可疑,肯定不是普通的劫匪,怕是于国不利,他去调查,就是想为国尽些绵薄之力。师父死得壮烈,因为他是为国而死,不是为一已之私。贺大侠是师父生前常常提起的人,他认为贺大侠不仅武功超群,医术精妙,更有一颗淡泊名利、为国爱民的心。他还说,当下,大明边境不宁,危机四伏,正是我等武林中人挺身而出之时,练武,固然是为了强身健体,更是要济世救民。”
贺长烟掩面道:“天师的话真让我无地自容,我与天师的境界差得太远了,好,我现在就去边关,不寻得天师遗体,不抓着贺摇,不扫平黑衣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