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恨雨甩开傅磊,上前一把将横天雪拽倒,趁着横天雪在地上发懵的功夫,边往洞里跑边道:“天雪姐姐,你赶紧带傅磊出洞,我去找师娘。”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横天雪跺了跺脚,骂道:“沙小猪,臭猪猪,自已为是的坏猪头,你竟然敢拽我,你以为你是谁。唉,对了,你倒是带火媒进去啊。”她想去追,但看着身边痛哭的傅磊,又犹豫不决。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黑洞中依然没有动静,横天雪实在呆不住了,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洞里面看个究竟。
于是,她对傅磊道:“傅磊哥,我手上的剑给你,不要怕,有什么不对就大声喊出来。我得进去找找师傅和恨雨了。”
傅磊不肯接剑,他死死抓着横天雪的袖子,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横天雪,那意思就是:我怕,我不要你走。
横天雪没辙了,正急得团团转时,黑暗中跑出来一人,横天雪见是尉迟兰,来不及高兴,忙问道:“师傅,刚才沙恨雨去洞里找你了,你见到他了吗。”
尉迟兰一听,也顾不得哄傅磊,手一拍,道:“坏了,我急着回来,火媒也用完了,洞里黑,想必是我和恨雨这孩子错过了。”
横天雪也不说话,急着就要去找沙恨雨,却被尉迟兰死死拉住,尉迟兰用惊恐的语调道:“天雪,你听我说,我用完所有火媒,总算找到了山洞的尽头,在那里,有股浓烈的腥臭味,然后,我又看到了二具尸体,竟也是玉龙山庄的人。在火将灭之际,角落里一堆巨大无比的白花花东西猛地动了起来,我吓得转身就跑,幸而这是个旱洞,路也平坦,才能这么快跑回来。我听见了你的呼喊声,因为跑得急,提着气呢,所以来不及回应。”
傅磊止住了哭,眼中满是恐惧之色,他结结巴巴道:“母……母亲……我……我们……快……逃吧。”
横天雪挣扎着,想脱开尉迟兰的手,她边挣边嚷道:“我不管,我要去找沙小猪,我要去找他。”
尉迟兰坚决不松手,二人正在相持时,一阵腥风忽起,同时,也可听见沙恨雨的喝骂声。
借着头顶那洞口射来的光,隐约可见一堆白花花的东西,从洞内黑暗处,打着滚儿朝横天雪他们翻腾而来。傅磊转身想跑,却怎么也挪不开腿,不知不觉,裤底一热,竟是尿失禁了。
尉迟兰和横天雪迅速抽现剑,把傅磊挡在身后。
那堆白白的东西越来越近,离得有三丈远时,终于可以看清,竟然是一条大白蟒。这白蟒足有成人两个胳膊那么粗,由于团成一团,不知有多长,也不知头尾在何处。沙恨雨被它死死缠在中央,只能看见他那只好手露在外,四处乱抓,声音也越来越低。
情急之下,横天雪也顾不得害怕,纵身上前,一剑便朝白蟒砍去。这一剑,横天雪已使出十分的力道,可是剑砍在蟒身上,立时弹了回来,反把横天雪手腕震得生痛,而白蟒丝毫无损。横天雪想不到这白蟒的皮竟如此厚实,心中一惊,眼见沙恨雨危在旦夕,她也不管不顾,发了疯似的在白蟒身上乱砍乱刺。
终于,白蟒烦躁不过,它的头猛然竖立起来。这蟒头如斗一般大,瞪着一双鲜红的眼睛,吐着长长的红舌,喷着难闻的气味,看着横天雪,最令横天雪害怕的是,那大蟒的眼中竟分明透出了几分嘲弄。
大蟒缠绕沙恨雨的力度松了些,沙恨雨缓过劲来,虽然眼前只有白白的一片,但他仍然大声嚷道:“师娘,姐姐,你们带磊磊哥跑啊,不要管我。”
白蟒像示威一样,头越昂越高,最后竟挺起有一丈之余,居高临下,盯着横天雪三人,那架式,如同说,你们不要反抗了,也不逃掉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横天雪牙一咬,正要上前拼命,却听得尉迟兰在一旁哼起了小曲,那曲调婉转悠扬,十分动听。横天雪暗想:师傅是不是吓晕了,怎么这个时候竟糊里糊涂吹起小曲来了。看来,我们四人要命丧于此了,早知道要被这大蟒活活吞到肚子里去,还不如摔死来得痛快。
可是,等了半天,那白蟒竟没有动静。而且,随着曲调声,它身子慢慢放低,一直低到头刚好平着人胸。大白蟒一点一点靠近尉迟兰,吐着信子嗅了会,眼神立刻变得柔顺起来。它不再吐舌,将头轻轻点向尉迟兰的胸口,尉迟兰轻抚着它的头,它微微扭动着,竟好似小儿般撒起娇来。
横天雪看得呆了,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张大了嘴,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感到一阵剧痛,方才相信她不是在做梦。
尉迟兰指了指沙恨雨,大白蟒马上将身子松开,把沙恨雨放了下来。沙恨雨喘息了许久,才缓过劲来,他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尉迟兰让众人坐在身旁,笑着道:“说起来,这大白蟒可是我儿时的好伙伴呢。记得那年我刚满四岁,爷爷说要去山里打雪羊来吃,结果出去十来天,雪羊没抓着,却带回一个小白蟒,他说是在山里捡到的。这白蟒那时只有筷子大小,浑身如玉般光润,我一看就喜欢上了,吵着非要不可。爷爷说,这白蟒千年难遇,保不准是雪山里的神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