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到洞外,依旧漆黑一片,横天雪打着一个火媒,道:“说不定这黑乎乎的地方会长些什么能吃的东西呢,也保不准有不怕黑的小动物,要不,小白怎么活下来的。”
寻了半天,啥也没有,她又打着一个火媒,继续往前走,可惜,连根草也找不着。过了一会,火灭了,横天雪只好又打着一个,口中念道:“还剩最后一个了,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话音刚落,她没留心脚下,被一小土堆绊着,人摔在地上,手中火媒也飞了出去,横天雪正要开口大骂,却被眼前影像惊呆了。
只见她侧前方燃起了一团大火,火烧得很猛烈,火苗窜起老高,把四周映得通明,横天雪目瞪口呆,尉迟兰却是明白,她激动地对横天雪道:“老天真是开眼了,你丢掉的火媒,正掉在火油坑里,这火油又黑又稠,见火星就着,小时候,爷爷告诉过我,他曾在这雪山里,见过几处火油坑,我这回还是第一次看见。”
横天雪担心道:“火是够旺的,只是这么大的火,怕是烧不了多久。”
尉迟兰道:“听我爷爷说,这火油坑里的油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总烧总有,不会烧完的。只是火有了,到哪里找吃的呢。”
俩人就着火光又在地上用刀挖了半天,想找些蛇虫之类的活物,半个时辰后,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挖到筋疲力尽时,她们终于放弃了,横天雪道:“师傅,估计是没有希望了,我们回去吧,他们可是等急了。”
离得沙恨雨和傅磊还远呢,就听见他们在大呼小叫,尉迟兰和横天雪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三步并做两步,忙赶了过去。待到了他们身边,尉迟兰和横天雪惊奇地发现,沙恨雨手中竟拿着只不知名的大鸟。
还没等尉迟兰开口问,傅磊就抢着说道:“娘,那小白可厉害了,这只鸟就是它捉的。”
尉迟兰和横天雪更感惊奇,正要问个详细,却见小白倏地直立起来,竟真的像尉迟兰所说有三丈多高,它仰着头,不停吐着信子,瞪着头顶那最大的洞口,一动不动。过不多久,只见洞口边上一道黑影刚刚闪现,小白忽如鬼魅般快速向上一窜,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小白已经落地,口中还衔着一物。它游向尉迟兰,将口中东西放下,竟然是一只野兔。
尉迟兰等人大喜过望,都围着小白,摸着它的头,一个劲地夸它能干,小白低着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横天雪将大鸟递与小白,尉迟兰示意是给它吃的,小白这才一口吞下。横天雪又把野兔拿到大火旁,用刀剥了皮,去了内脏,再用剑穿好野兔,在火上烤了起来。
野兔烤好了,香气四溢,横天雪将野兔带回,分成四份,众人狼吞虎咽,不一会,就吃了个精光。那放在地上的内脏,自然是让小白享用了。
从此,寻找食物的事就全靠小白,它总是能提前感觉到洞顶有动物来临,然后便挺直身子等着,若是有鸟儿飞过洞口,或是有别的小动物跑到洞边,它就会如闪电般出击,十拿九稳,很少失手,有时会衔下一只鸟,有时会衔下一只野兔或是田鼠,甚至有时会捉到狐狸,只是狐狸肉实在难吃。
傅磊问道:“娘,小白能窜那么高,它为什么不逃出去呢。”
尉迟兰道:“小白那闪电一击,是环境迫使它这样做的,但小白用尽了力气,也只是头刚好伸出去一点点,所以,它已是‘强弩之末’,再不能往上了窜了。”
“娘,小白真厉害,鸟儿飞过得那么快,它也能抓住。”
“小白终非人类,一心一意只在捕食上,没有别的杂念,便能做到你父亲所说的‘精气合一’,自然是能快过飞鸟。”
说者无意,沙恨雨却是听者有心,他混沌的思维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灵光忽灭忽现,若有若无,引得他拼命想去捕捉,却总是差之毫厘。于是,他干脆天天和小白呆在一起,仔细观察它捕食的动作,右手也不停模仿,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横天雪看到了,很是担心,怕他走火入魔,便和尉迟兰商量怎么办。尉迟兰倒是看出一些端倪,她私下与横天雪说道:“这傻小子八成是快开窍了,他在捉摸最上乘的剑术呢,你最好别打扰他。”
横天雪翻过野兔和田鼠的胃,发现里面有草籽和根茎,于是她猜测,这洞顶一定是片草地,而且是无人居住的草地。尉迟兰也同意她的猜测,她说道:“我爷爷讲过,雪山深处有许多人烟罕至的谷地,由于四面是高山,挡住了风寒,因此山谷里长年有树,有花,还有草地、溪流,如同世外桃源。可是,近在咫尺,我们却是逃不出去。”
天时不时会下雨,横天雪和尉迟兰就在地上挖了几个深坑,坑里垫满从岩石壁上弄下的岩石,雨水从头顶的小洞中落下,汇集到坑里,沉淀一会,就能喝了。洞中不像雪山上那样寒冷,到了夜间,众人挤在一堆,躺在小白身上,睡得倒也踏实。
日子一天天过去,沙恨雨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横天雪晚上做梦惊醒时,也会发现沙恨雨依然未睡,站在洞口下,仰望洞外,一脸淡然。她记着师傅的话,没有去惊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