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天雪抓过那两个马帮的人,问道:“快说,是谁让你们运这些东西的,又要把东西运到哪里去。”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道:“回各位英雄,不关小人的事啊,都是我们‘马锅头’和潘庄主商量好的,货是运给一个蛮人,好像叫什么思机发。”
峨嵋派众人一听,傻眼了,那思机发与大明开战多年,潘爽此举,实为资敌卖国。
横天雪道:“事实就在眼前,商掌门,还有什么好说的。”
迟子健是五弟子,他抽出剑,架在了宋晓的颈上,喝道:“这里你最小,既是我徒弟,也是我外甥。我问你,到底知不知道马帮运得是什么东西,敢有半句假话,我要你的小命。”
宋晓吓得又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舅舅,不,师傅,我向天地神明起誓,并以性命担保,我和师兄们真以为运得是茶叶啊。”
韩谓道:“五弟,宋晓这孩子极为老实,看来所言不虚,一定是潘爽那厮搞得鬼。在山上听到传言时,我就怀疑,他才下山几年,就能富甲一方?所以想来看看,没料到,他竟敢真的贩运私盐、武器,资敌卖友,背弃师门。师傅,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教徒无方,请师傅责罚。”
商也平斜看尉迟兰一眼,道:“韩谓,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不怨你,更何况,这潘爽还是玉龙山庄送来的。只是,他既是你徒弟,清理门户的事,还是要你去做。听说,还有一些陕西、四川的弟子和潘爽混在一块,这事让老五去查,只要有私运盐和武器的,都要按门规处理。”
韩谓、迟子健连忙应声:“是,师傅。”
商也平转身对尉迟兰道:“商重这孩子,是第一回下山,我相信,他若知道运得是私盐、武器,绝不会与潘爽同流合污。商重呢,傲气是有的,说话不如诸位的意,就算是先动了手,也罪不致死吧。”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尉迟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横天雪道:“刀剑无眼,既要比试,就有风险。”
陆全有道:“姑娘这样说,意思就是商重技不如人,活该喽。”
“大黑脸,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那只是个意外,沙恨雨也不愿伤了商重,只是剑一出手,收不住而已。”横天雪急道。
“原来他叫沙恨雨啊,商重可是我大师兄欧阳律的得意弟子,也练了十几年的剑。姓沙的好厉害,年纪轻轻的,一剑就伤了商重的性命,不愧是‘天下第一剑’的徒弟。但即便是傅大侠,当年也是点到而止,从不轻易伤人,这沙恨雨怎么就会收不住剑,而且要一剑穿颈,这得有多大的仇呢。”孙盟插话道。
商也平道:“当年‘问剑昆仑’,前辈李灵山本也邀了我去,可我实在对那‘天下第一剑’的名头不感兴趣,所以错过了与傅大侠切嗟的机会。今日遇见他的徒弟,我想弥补这个遗憾。全有,你代为师向沙公子领教一下。”
陆全有上前几步,拔出剑来。他脸本就黑,现在就更黑了,显得眼珠子白得刺人,白里还透着杀气。
尉迟兰道:“商掌门,这事已无可挽回,你画个道吧,只要我尉迟兰能做得到的,一定去做,哪怕将这玉龙山庄的基业都赔与峨嵋,怎样。”
商也平道:“我峨嵋弟子遍天下,有钱人也不少,只要发话,峨嵋马上可以聚金成山,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不爱那个。我也不要你赔,就是想让孩子们比试比试,长长见识,领教一下‘九渊剑’的厉害,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行走江湖时就没那么傲气,也不会像我儿子那样轻易死于人家剑下。”
尉迟兰还想说话,被陆全有粗暴打断:“尉迟兰,你要替那小子出头么,想出头就来比一比,不想,就一边去。”
沙恨雨仰望着天,脸上无一丝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横天雪推了他几下,他也没有理会。
横天雪只好走到陆全有跟前,道:“我师傅不会以大欺小,让人说闲话,我来吧。”
陆全有语气不屑:“丫头,你还没我女儿大呢,一边去,我不和女斗。”
横天雪道:“不管怎样,你先过我这关再说,只是,我没有剑呢。这样,我空手和你过几招吧,你还是要手下留情哦。”
陆全有被气笑了:“你要空手和我比剑,丫头,你没疯吧。”
商也平道:“念庐师太的‘繁花指’,名震江湖,今日得见,实为幸事,全有,你要小心应对。”
尉迟兰道:“天雪,打不过了,就喊停,你小小年纪,没什么丢人的。”
陆全有摇摇头,扔下剑,活动了下各处关节,道:“丫头,来吧。”
横天雪戴上四色指套,也不客气,突然出手,左指上点陆全有的“天突穴”,右指下点其“中庭穴”,其势如电。
陆全有反应也快,右掌直推,左掌下切。横天雪见状立即收招,稍一侧身,又分点陆全有双手手腕的“经渠穴”,陆全有只能后撤一步,右掌下沉,避过横天雪一指,左掌欲收,却慢了半拍,虽只是被指风带一下,没有点中穴位,整个左臂像是被浇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