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术虎等人步步逼近,寒枫心内焦急,但手上的劲道一分也不敢减,他想得是,这里只有那白术虎最有心机,自己只能拼着一死,也要立毙他于掌下,至于其他人,也许会放过舒影。
可惜白术虎不在人群最前面,寒枫暗中叹道:看来,今日要和舒影一起命丧此地了。
就在此时,屋外有人大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白术虎脸色一变,道:“此人果然是朝廷走狗,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消息走漏了出去,不要乱,先把此人杀了再说。”
正危急时,外屋又进来一人,大声喝道:“少林法印在此,谁敢动寒少侠一指。”
只听得外屋一阵乱响,有人不断惨叫,倒地,白术虎转过身去,看见一个脸上有无数刀疤的和尚双拳如风,片刻之时,便打倒了七八人。
眼见只剩自己和叶宗留,白术虎道:“你快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官兵来了,若是来了,也不要慌张,兵来将挡就是。应该不是大队人马,否则,几里外的岗哨早就发现了。”
叶宗留出去后,白术虎道:“少林是世外之地,何苦管这些俗事。”
法印道:“你错了,少林从不是世外之地,大唐便有‘十三棍僧救唐王’之事。”
白术虎举刀砍向法印,法印左撤一步,侧身让过,人再一转,到了白术虎身后,一招“童子摘葱”直捣白术虎后心。白术虎听风至,也不回头,反脚一蹬,欲踢法印的手,又准又狠,法印暗叫一声好。“脚比拳硬”,没有摸清白术虎的功底,他自然不肯硬接,纵身跃开。
南少林的“罗汉拳”,无论攻守,皆以侧身对敌,一手在前似弓,一手在后相随,守中护肋,前手相击若占先机,后手必连环进击。
法印担心寒枫和舒影,“和尚捧经”、“伏虎降龙”、“醉卧罗汉”……一招急似一招,攻势绵绵不绝,白术虎只好左闪右避,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白术虎师名义上的师傅,是灵应山庄长白老人的大弟子候达,但侯达早年练功过猛,不慎伤了经脉,长期卧床,长白老人心痛候达,才特意安排白术虎作他弟子,只为候达将来有人照应。实际上,白术虎的功夫都是长白老人亲自教的,如果没有受伤的话,他还是可以和法印一战的。
寒枫在里屋听到法印来了,十分欣喜,他喊道:“法印师傅,万不可伤了那白术虎性命,留着还有很重要的事问他。”
形势一下倒转,现在着急的是鲍明杰,他听也听得出来,白术虎不是法印的对手,但他已和寒枫杠上了,除非同时收手,否则只能这样一直下去,直到双方精疲力竭。
百十招后,趁白术虎一个不备,法印突然低腿横扫,将白术虎绊倒在地,随即一个箭步上前,以“金刚指”点了他的穴位,法印恨他乱杀无辜,下指很重,白术虎痛得出了一身大汗,却还是一声不吭,怕影响鲍明杰。
法印道:“你还算条好汉。”说完,走到里屋门边,看着鲍明杰。
鲍明杰被看得心绪大乱,内息便有起伏,寒枫却没趁人之危,鲍明杰的力度小了,他也将力道收一点。
寒枫道:“前辈,这样下去,只怕一天一夜也分不出高低,不如我喊三声后,大家一同收手好不好。”鲍明杰求之不得,连忙点头。
寒枫喊了“一、二、三”,双方果然同时收息罢手。
鲍明杰看着地上的白术虎,欲说还止,寒枫道:“鲍前辈,我,加上法印,你打不过的。还有个蓝前辈,你不如去看他怎么样了,官兵一来,可是玉石俱焚啊。”
白术虎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平静道:“师叔,你别管我,把蓝师叔带走,叶宗留算完了,回去告诉我父亲和祖师,我尽力了。”
鲍明杰道:“术虎,别做傻事,好好活着,我们灵应山庄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鲍明杰走后,寒枫问道:“漳州府有个舒烈舒员外,你可认得。”
白术虎看着寒枫,不说话,他心里却更加疑惑,因为他一直以为寒枫有可能是锦衣卫的人,但听问话,又不像。
寒枫又问了一遍,白术虎还是不吭声,寒枫不客气,一把将白术虎的尾指指骨捏断。
白术虎满头虚汗,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我知道了,和你一起的肯定是舒影,舒员外的独生女。你和这丫头戏演得太好了,我还真以为是私奔的两口子呢。”
法印也听出来了,这白术虎和舒烈的失踪有密切关系,他中指点在白术虎的“章门穴”,内力源源不断透了进去。瞬时,白术虎感到有千万根针扎遍了全身上下,而身子却一点不能动弹,白术虎终于忍受不住,大叫:“和尚,快住手,我说就是了。”
法印停手,白术虎大口喘息,好一阵,才道:“那时,我还是方丈,舒烈路过时,我在茶里下药,把他和随从麻翻,然后把那几个随从浸入水缸中淹死。我要舒烈写信回去要银子来赎,他不肯,我就把他绑在椅子上,用刀在他身上一条条把肉切下来,他非要装好汉,就是不屈服,我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