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和法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寒枫不停搓着手道:“想必舒影来套过话了,她肯定是想知道那‘阴阳怪气的人’的底细。看来,她一定是问出什么了,否则也不会杀了他们。只是,舒影从不是那样狠心的人啊,杀叶宗留夫妻的会不会另有其人。”
法印忧心道:“这个地方只有师妹与管家知道,连我们也没告诉。若不是连哄带吓,管家也不会说出来。此处确实极为偏僻,除了师妹,不会有人来了。舒员外死状惨烈,对她的刺激太大,现在的师妹,已经是另一个师妹了。官兵来袭,她却把叶宗留藏起来,应该不是出于善心,就是想独自来逼问‘阴阳怪气的人’下落。想必师妹从藏起叶宗留那一刻起,就谋划好了。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活口,她要报复每一个与她父亲之死有关的人呢。唉,仇恨,就有如此的力量,轻易可以改变一个人,可能这人世间,最难以做到的事就是原谅了。”说完,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寒枫。
寒枫道:“还是要看什么事,像这样的杀父之仇,又有几人放得下。恶人,就是恶人,有时,只能以暴对暴。其他的事么,都好说。”
“天下之大,我们去哪里找她呢。”
寒枫想了会,道:“只能去‘天蚁帮’了,‘天蚁帮’有五大分堂,耳目众多,打听个事,比我们到处乱跑有把握。”
法印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我陪少侠去吧。”
二人将叶宗留夫妻于山后掩埋,也无坟头也无碑,法印感概道:“争来争去,还是与黄土为伴,何苦呢。”
五日后,寒枫与法印便赶到了云台山。
去往茱萸峰的路上,三三两两,都是些穿着白、绿、黑、红、青五色劲装的人,有“西蚁堂”的弟兄认出了寒枫,纷纷上前行礼。
寒枫问道:“今日怎么这样热闹。”
其中一人答道:“回堂主,帮主传了‘金批令’,所有香主以上帮众,都必须在今日正午前直到茱萸峰。”
“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回堂主,我们‘西蚁堂’的弟兄并不知是何事,‘金批令’来得很突然,我们日夜赶路,才能将将今日赶到。”
寒枫道:“不要再叫我堂主,我已离开‘天蚁帮’了。还有,你们为什么都穿上绿衣了,远看就像一只只蛤蟆在地上蹦。等我上了山,一定找田小蚁给你们换回黑衣。”
那人讪讪答道:“黑衣只有‘南蚁堂’能穿,堂主走后,我们‘西蚁堂’一直没有正式的堂主,是副堂主皇甫淳兼着呢,他早上少走的,可能已到了。换衣是帮主的主意,要各堂分开衣色,她不喜欢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具体就是东白西绿南黑中青。”
“天蚁帮”下面有五个分堂,“东蚁堂”、“西蚁堂”、“南蚁堂”、“北蚁堂”、“中蚁堂”。“东蚁堂”负责南直隶、浙江、福建等地,“西蚁堂”负责陕西、四川等省,“北蚁堂”主要管北直隶、山东的事,“南蚁堂”则负责贵州、江西、云南、湖广、广西等省,面积最大,“中蚁堂”是在云台山附近,只管着河南一省,主要是保证总舵的安全。各堂下面还有十几到上百的“堂口”,每个“堂口”设一个香主,管着一府或一县的地界。
茱萸峰不险也不高,说着话的功夫就登了顶。
大门有人接待,登记到寒枫时,持笔在册上记名之人愣了一下,看了寒枫一眼,悄悄在另一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飞快地跑了进去,寒枫以为他是去通报田小蚁,不以为意。
众人被领到练武场,场子里已有数百人之多,看来“西蚁堂”还算来的晚的。夹在人堆中,寒枫有些着急,心想:田小蚁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听得我来,理应出来见我啊,至少也不应让带我呆在场下啊,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去找她,她生气了。
练武场正前方搭了个高台,这是以前寒枫在茱萸峰上没见过的,高台有两丈高,下面用石砌成,上面铺得是厚木板。
一阵鼓响,底下顿时鸦雀无声,一行人走上高台。这一看,寒枫皱起了眉头。
走在前面的是严一虎,后面跟着“金木水火土”五大长老,五大长老都是田家的长辈。而走在他们后面的人竟是张懋行、郎彪、董振桥、支曜离、利苏摩、谢敖,打尾一人,神情不振,半低着头,竟是贺摇。
张懋丞被贺所杀之事,已传遍江湖,寒枫当然知道。他原以为贺摇会亡命书丛,却没想到他大摇大摆出现在了茱萸峰上。寒枫不愿立即发难,他想看看再说。
台上有椅子,一行人谦让了会,纷纷就坐,却是张懋行坐正中央,底下帮众不见田小蚁,禁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严一虎走到台前,朗声道:“以‘金批令’请诸位前来,只因一事,帮主练功时走火入魔,不幸离世,她弥留之际,将帮中兄弟托付于我,我……我……有负师傅他老人家重托,没照顾好小蚁啊。”严一虎说不下去,失声痛哭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上次看到帮主还是好好的,怎么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