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喜出望外,他生怕严一虎伤着舒影,连忙分开众人,站到舒影身旁。
严一虎阴笑道:“寒枫,你也想和我争帮主之位么。”
寒枫没有理他,只对舒影道:“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你不知我们有多着急,有什么事可以商量着办啊。”
舒影神色冷漠,道:“你现在还是关心关心你的未婚妻,田小蚁,田大帮主吧。如今她生死不明,你不查清楚,可就辜负了你师傅的重托啊。”
严一虎在台上道:“田帮主的事,是我们帮内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寒枫,一封信而已,就说自己是帮主的丈夫,未免太儿戏了。”
寒枫道:“那个帮主的位置,不合我胃口,你喜欢坐尽管去坐。但田小蚁是怎么死的,我还是要查清楚。”
见寒枫无意帮主之位,严一虎心中一喜,道:“先把帮主的事定了,我自然会带你去看帮主的遗体,到时自然明了。现在,讨论帮内的事务,寒大侠可否让我们自行处理。”
舒影指着严一虎道:“皇甫淳已经受伤,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这你要是真做了帮主,帮内的弟兄哪里还有活路。”
此言一出,底下又是一片窃窃私语之声,似有许多人对严一虎不满。
张懋行走到前台,朗声道:“严副帮主只是出于关心,前去查看伤势,并没别的意思。”
“金”长老封亚臣在台上问:“还有没有人反对严一虎继任帮主之位。”
底下无人吭声。
封亚臣道:“那好,从今日起,严一虎就是我们‘天蚁帮’的帮主了。”
“南蚁堂”的人拼命叫好,其他各堂口的响应声则是稀稀拉拉。
严一虎清了清嗓子,看着底下的帮众,心里那个得意,想:从今儿起,我严一虎就能号令江湖了,看谁还敢小瞧我。
后面的张懋行咳嗽了一声,严一虎醒过神来,道:“我严一虎在此发誓,绝不负众位兄弟所托,啊,一定会让兄弟们过上,啊,吃香喝辣的美日子。”
下面有人露出鄙夷之色,还有人轻声嘀咕:“狗肉就是上不了正席。”
张懋行轻轻提醒:“说正题,和太师的事。”
严一虎忙点头,道:“怎么才能吃香喝辣呢,田帮主在的时候,我们运过私盐,收过保护费,拿钱与人消灾,甚至专门打听消息卖与别人,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维持这么大的帮,是不够的,啊,不够。”
“是啊,严帮主,我这个香主,一个月也只领二十两银子,穷得要当裤子,你要能每人发个一百两,我们大伙愿为你赴汤蹈火。”
严一虎胸脯一挺,大声道:“说话的那位香主,看你穿的一身白衣,都旧成啥样了,一点不符合你香主啊。不过不要紧,从今往后,只要忠心跟随本帮主,保你上马有金,下马有银。”
“吹牛。”
“现在就发银子,我就信。”
底下议论纷纷。
严一虎露出神秘的笑容,道:“今天发不了银子,因为,今天要,发,发金子,哈哈哈。”说完,他朝张懋行讨好地一笑,张懋行向身后点头示意。
台后上来十人,抬上五个筐子,筐子上盖着红布,张懋行亲手掀开其中一块红布,将筐子倾倒,里面顿时滚出一堆金元宝来,金光灿灿的,在艳阳下,夺人双目。
“妈呀,全是金子呀。”
“我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金元宝啊,真的假的。”
“帮主,分金子,分金子。”
严一虎笑眯眯道:“本帮五个堂口,下面共有一百六十六个香口,堂主、香主来得挺齐的,正、副堂主,每人三锭金,香主每人两锭金,现在就发。”
底下如海潮般声起:“多谢帮主。”
严一虎得意洋洋,道:“这些金子,是瓦剌太师给本帮的见面礼,以后呢,本帮要和太师多多亲近,那才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主,不像田帮主,就靠着个阴阳怪气的太监过日子。太师说了,只要本帮把总舵迁到塞外去,香主每月纹银三百两,堂主每月纹银千两。”
顿时,下面一片寂静。
有一人道:“瓦剌,国之宿敌,老子穷则穷,再穷也不会给仇敌卖命。”
又有一人道:“说得是,严一虎,你要去瓦剌抱人大腿,不要捎上本帮兄弟,咱丢不起那人。”
严一虎看得真切,恼羞成怒,喝道:“齐飞、郑野,上来说话。”
“上来就上来。”
台面跳上两人,都是五十岁出头,着白衣的是齐飞,是昔日‘五行刀’门主齐远的儿子,父子俩曾是汉王心腹,汉王谋反事败,齐远自尽,齐飞被捕,一直关在锦衣卫诏狱,后来,王振掌管锦衣卫,便把他放了,让他给田小蚁效力。
着青衣的是郑野,“松月剑”派掌门,一次酒醉后,与酒保争执,他一时性起,杀了店家十三口,跑到太行山里躲了三年,终被锦衣卫所擒,也是王振下令,让他给田小蚁效命。其实那日在抚河上袭击横天雪三人的,也大都是诏狱里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