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曜离用天竺话对利苏摩说道:“即使要不到‘幽鱼’、‘血蝉’,也不能便宜了寒枫,借着人多杀了他,再回天竺复命。”
贺摇眼仍然望着天,不为所动,郎彪喊道:“贺摇,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
董振桥当日推石下山,差点要了寒枫、魏江川、胡东升的命,他怕魏江川、胡东升报复,就没敢回瓦剌。在江湖上游荡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为人歹毒,为了上位,竟能杀死师傅、师弟,所以不仅是官府要捉他,就是各大门派也对他下了必杀令。他整日担惊受怕,心一横,便又回了草原,打算向魏江川、胡东升赔个不是。
不料,到了瓦剌,他才知道,那魏江川、胡东升为救寒枫一命,已被张懋行逐出了师门。得知董振桥来了,也先很是高兴,少不得又是赠金赠银的,这次陪严一虎来“天蚁帮”,他是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以便也先能更赏识他。
只是,他一蹦出来,便有人认出他来,那人名叫丁石,恰好是董振桥师弟的好友,正在‘东蚁堂’做香主,是山东“泰山剑派”的弟子。
丁石大叫:“好你个董振桥,狼心狗肺,欺师灭祖,竟跑到我们‘天蚁帮’来撒野,弟兄们,这人就是董振桥,我们副帮主怎么交得都是这样一些货色。”
这话一说,群情激愤,有十数人跳上了台子,与齐飞站在一起。
其中一人是“中蚁堂”副堂主,“密阳刀”门弟子伍文杰,他先做一手势让大家静下来,然后指着严一虎道:“严一虎,你引狼入室,囚禁帮主,欺骗帮中兄弟。我伍文杰对不起‘天蚁帮’,对不起帮主,对不起各位兄弟。我和任堂主既贪生,又爱财,犯下了大错。但我伍文杰万万想不到的是,你严一虎竟会勾结瓦剌,要带全帮弟兄去投外敌,我伍文杰若是答应了,岂不是连老娘都要骂我,更要让“密阳刀”遗臭万年。”
但也有人在台下喊:“管它谁做帮主,谁让老子只要有酒喝,有肉喝,老子就跟谁。”
十数人已把台子站满,寒枫与张懋行只好罢手。
伍文杰突然大声道:“帮主还活着,她就在这台子下面。”
这一下不得了,底下炸开了锅:“严一虎,你这个瓦剌的奴才,快放帮主出来。”
台子是用石头砌的,但台面是用厚木板子搭的。寒枫用剑在台子上重重划了一圈,再用脚在圈中使劲一跺,那圈中木板眼看要往下掉,寒枫怕伤着田小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剑刺穿那块木板,并挑了起来,放到一边。
寒枫从那洞口跳入台中,法印和齐飞等人立刻守住洞口。
台下很暗,但借着那洞口透过的光,寒枫依稀看见地上躺着一人,他将那人抱住,跃出了洞口。
阳光下,众人看得明白,寒枫怀中人就是“天蚁帮”帮主田小蚁。
此时的田小蚁,手肢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口中塞了棉布,眼睛微闭,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身上满是污泥。
寒枫解开绳子,拿掉棉布,不停喊着田小蚁的名字。
有人拿来一碗水,法印掏出一颗“大还丹”,以内力让田小蚁服下。好半天,田小蚁才清醒过来。
她看了看寒枫,声音低得要勉强才能听见:“我这是哪啊,不会是在地狱吧。”
寒枫道:“不是,你还在你的茱萸峰,我是你的枫弟。”
田小蚁用手轻拂发丝,道:“我这个样子,一定丑死了。枫弟呀,你一定要把姐姐今日的样子忘掉。”
台上十几人同时欢呼:“帮主还活着,帮主醒过来了。”台下帮众一听,更是兴奋不已。
伍文杰气愤道:“请帮主下令,将严一虎及瓦剌奸细全数剿灭。”
不料,田小蚁摇摇头道:“算了,来的都是客,跟帮中弟兄们说,愿跟我田小蚁的,就请留下,愿走的,也不要为难他们。”
伍文杰、齐飞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住没有动。
寒枫明白田小蚁的用意,现在虽然说“天蚁帮”人多,但张懋行、严一虎这边实力也不弱,再加上“南蚁堂”、“中蚁堂”也有不少支持严一虎的人,真要交起手来,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寒枫将田小蚁交给伍文杰,起身面朝严一虎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人家带了那么多的金子,齐兄弟,你带人把那几筐金子笑纳吧。田帮主说了,好聚好散,你的人,可以带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张懋行掂量了一番,自己可以和寒枫打个平手,严一虎勉强可以与法印对上,但“天蚁帮”卧虎藏龙,人手众多,确实没有胜算。他和郞彪低头商量了一番,郞彪的意思是,不管能带回去多少“天蚁帮”的人,都可以在也先面前交待,可一旦交上手,胜负难料,就是赢恐怕也会付出很大代价。
郞彪哈哈大笑,道:“区区几筐金子,算不了什么,便送与田帮主了,打扰了几日,算是我等的一点心意。各位英雄好汉,若是肯随严副帮主去草原,我保证,每顿都是大碗酒,大块肉,还有漂亮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