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宋彰刚吃过饭,便有家人来报:漳州府的舒家小姐前来拜访,还带了个大大的箱子。
漳州舒家,那可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肯定是听说最近张楷倒台了,来攀我这棵大树了。宋彰越想越得意,心中又有些痒痒的,他恨不得马上能看到舒家送来的厚礼。
进来的是一妙龄女子,衣着光鲜,亭亭玉立,但让宋彰眼中放光的是,还是那女子身后的红漆大箱子,箱子看着挺沉的样子,两个男子抬着似乎都有些吃力。
那女子微笑着施了一礼,声音如黄鹂鸟儿般动听:“小女子名叫舒影,见过大人。宋大人指挥得当,剿灭叶匪,救民于水火,我代漳州百姓来谢过大人。”
说罢,她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抬箱而来的两个男子忙打开箱盖。
不出所料,满满一箱子都是银锭。宋彰看得是心猿意马,恨不得一下全搂了过来。
舒影又是一笑,道:“这里是三万两银子,不成敬意,请大人不要嫌弃。”
宋彰连推让的意思都没有,他点了点头,身后的仆人马上将箱子抬进后室。舒影示意同来的那俩男子可以走了。
宋彰请舒影坐下,问道:“为何你家长辈不来呢。”
舒影道:“家中长辈早都不在了,只剩我一人硬撑着。”
宋彰哦了一声,道:“姑娘能撑起这么大一份家业,实属不易。不知有什么可帮着姑娘的地方。”
舒影忸怩道:“家中生意上的事自有人打理,我这人贪玩,大明各处好玩的地方,我都玩遍了。只有一处,总是想去见识一下,但是去不了。可越是去不了,心中就是难受,日想夜想,寝食难安。都说宋大人神通广大,所以想请大人想个法子。”
宋彰好奇道:“姑娘手中有的是银子,还怕有去不了的地方,你是在给本官说笑话吧。”
舒影道:“小女子怎敢在大人面前胡言乱语。这么说吧,能去的地方,我已经都去见识过了,现在也就是想去皇宫看看么,都说那里面如何如何,但没亲眼所见,总是心有不甘。”
宋彰勃然大怒:“姑娘,你敢戏弄本官,要不是念你年轻无知,今日就要你去牢里尝尝苦头。”
舒影一点也不慌乱,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道:“我们舒家在福州府最大的一家绸缎庄叫“梨花阁”,不知大人听过没有。”
宋彰点点头,不知舒影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个‘梨花阁’,每月可有一万七千两银子的纯利,如果大人喜欢,小女子可以送给大人,这是契约,小女子已签字画押,大人只需盖上官印即可。”
“梨花阁”绸缎庄在福州城内最好的地段,庄内主营软烟罗、青蝉翼、云绫锦、霞影纱等上等丝绸,档次高自然价格就高,普通百姓是绝不敢进“梨花阁”的,那里只做有钱人家的生意,就连他宋彰,一年也只舍得在那里买几次料子。
看着那契约,宋彰仿佛看见了一座金山,他拿着茶碗的手不禁也抖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喊了声:“这是什么茶,还敢拿来待客。快换前日买的‘大红袍’来。”
稳了稳神,宋彰道:“宫中哪里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不过,姑娘相貌清纯,不知年方几何。”
“虚岁十九了。”
“哦,可惜呀,最近倒是有个好机会,不过,姑娘的年龄稍大了点。”
“大人,是何机会,有没有融通的可能,年龄嘛,应该不是大问题。”
宋彰又瞄了眼契约,终于下定了决心,毅然道:“姑娘,你若是真想去,本官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你凡事都要听本官安排。”
“小女子什么都听大人的。”
寒枫下了山后,先去了南昌宁王府,朱权见了寒枫,一脸焦急道:“总算有得力的人了。”
寒枫从未见朱权如此慌张过,不由心中一紧,问道:“宁王殿下,何事。”
朱权道:“皇上召于谦于大人进京,可没过几日,就听闻于大人被下了诏狱。”
寒枫大惊失色:“于大人那样的清官,怎么会下到锦衣卫的诏狱里去了。”
“如没猜错,一定是王振下的黑手。我与唐王、周王、晋王已联名上疏,为于大人求情,朝廷有规,亲王不能擅离封地进京,否则,我一定要找皇上评理去。于大人是我朝重臣,深得民心,他若有不测,人心难以收拾,大明危矣。”
“宁王殿下莫愁,我这就赶往京城,不管怎样,也要保于大人安全。”
“慧广大师、贺长烟带着一帮武林豪杰去了边塞,要不要通知他们。”
寒枫想了会,道:“慧广大师、贺长烟正在边境上,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诏狱是什么地方,于大人在哪里,时时有性命之忧,我得立时赶去京城,越早越好。”
那日,接到调自己入京的圣旨,于谦感到有点突然,但圣意难违,他也只好收拾行装上路。
布政使年富安见他两手空空,便劝道:“听闻进京官员,都要去拜会王公公,当然要有所表示,少